近鄉(xiāng)情怯,這個成語的意思真田苓算是真切的體會到了,一種無法用語來形容的感受。
真田苓知道喬會在哪家醫(yī)院治療,知道是那個樓層,也知道他的主治醫(yī)生是誰,可偏偏真田苓不敢過去。
那一扇玻璃門好像有千斤重,令真田苓連抬手推開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等待的過程中,真田苓來碰見了好幾個以前的同事,看著年輕了不少,也有一個共同的特點,他們都不認識了。
就算是面對面的遇上了,也只是一句,不好意思借過下。
沒來之前真田苓很煩,來了之后真田苓更煩,胸腔里的無名之火不斷再焚燒她的理智。
真田苓從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又活過來后,遲遲不肯來國外尋找的原因就是這個,因為沒有人認識她,也沒有人會記得她。
真田苓穿著病號服在醫(yī)院尋了無人的角落發(fā)呆,她當然沒生病,不過是找個借口硬要留在醫(yī)院的,畢竟她的身體要是拍核磁的話,估計就是不想留也不得不留下了。
阿大眼底的疑惑就沒散下去過,他真的是一頭霧水,不明白真田苓為什么要突然來華盛頓,也不明白來了之后沒去玩兒反而是混進了醫(yī)院。
阿大滿肚子疑惑,他倒是想問問真田苓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,可架不住真田苓看起來比在國內還要焦躁,阿大就是想問也只能暫時壓下去。
不遠處的一位金發(fā)外國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這一對組合,考慮片刻后便抬步走來,“excuseme.”
這聲音聽起來年輕了許多,音色也清亮了不少,但真田苓還是再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,這是喬的聲音。
真田苓一把扯住了剛要出阻止對方靠近的阿大,力道大到連阿大都被拽的后退一步。
阿大瞪大眼睛看向真田苓,不是,這,這什么意思?
真田苓沒有說話,而是深深的,深深地注視著喬。
喬?吉本斯,是fbi最傳奇的犯罪心理學專家,手中所破案件數(shù)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心理學領域,沒有人是不知道喬的。
真田苓凝望著曾經的長輩,他變得年輕了,也比以前健康了許多,一切都很好,唯一不好的就是,他不再認識她了。
蝴蝶煽動翅膀,改變了未來發(fā)生的一切。
人不應該那么貪心的,已經故去的親人重新站在你面前應該是高興才是,他活著就是任何所有的都要好。
可真田苓還是很難過,無法控制的難過。
喬很疑惑,又是這樣的眼神,令人無法拒絕,連一句質問的話都舍不得說。
喬在這個小姑娘出現(xiàn)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,極具特色的東方面孔,還有她身后一直跟隨的壯漢,這一對組合很難不讓人注意,尤其是喬在無意識間同這小姑娘眼神對視后,他發(fā)現(xiàn),這孩子應該是沖他來的。
可是喬很肯定,他之前從未見過這個孩子,黑發(fā)黑眸,如果他曾見過的話,一定會有印象,可事實并非如此。
那,這個孩子的出現(xiàn),以及她眼神表達的意思就很奇怪了。
“自我介紹一下,我喬.吉本斯,你可以稱呼我為喬。”
“這么說很冒昧,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,小姑娘,我們以前見過嗎?或者說,你認識我嗎?”
真田苓沉默良久,阿大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,這到底是什么情況。
真田苓指尖抓緊了阿大的袖口,指骨處緊繃泛白,“我,我們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