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裴知聿算是一前一后到的包廂,她走進來時一眼就看見坐在主座上的男人。
可所有人都已經坐好,只剩兩個座位,正好都是和裴知聿對面的位置。
只是這次裴知聿再沒給過她多余的一個眼神,像是把她當空氣一樣,完全忽略。
紀清絮心下覺得堵得慌,便隨意拿起桌上的水輕輕抿了口。
水順著喉嚨滑下去,才勉強將她堵在胸口的酸澀驅散。
飯局正式開始,導演先舉杯給裴知聿敬酒。
不愧是領導者,有用的沒用的,冠冕堂皇的話說了一堆,始終說不到點子上。
裴知聿懶懶把導演打斷,“多謝導演抬愛?!?
他手舉起桌上白酒,隔空敬了一杯。
見狀,導演也呵呵笑兩聲,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。
接著一些膽子大的演員們都撲到裴知聿面前,爭先搶后想給他敬酒。
說是敬酒,但目的也是司馬昭之心。
裴知聿漫不經心瞥著坐在他正對面的人,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她。
半晌都不見紀清絮面上有絲毫波瀾,甚至還笑顏澄澈地和剛才那個小白臉說著話,裴知聿捏著酒杯的手悄然攥緊。
旋即又倏地松開,神色染上點笑意,凸起的臥蠶顯得他更深情,笑著接過女演員們的酒。
一杯接著一杯,不停歇地灌進胃里。
紀清絮卻始終沒往他這看一眼,最后還是導演出面制止。
“怎么一個個都不知道給我敬酒呢?只想要裴總資源,我的資源不想要?”
這話一出,演員們自然揚著笑臉吹捧導演,一個個跟人精似的。
飯局過半,導演喝得有些醉,舉起酒杯搖搖晃晃到紀清絮面前。
“清絮,今晚還沒給你敬酒呢,來,我倆喝一個?!?
在場的人沒人不知道三年前的那場對賭協(xié)議。
當時紀清絮還不是頂流,話語權也沒那么大,公司安排的酒局應酬她照樣也得去。
每次都喝得昏天黑地,但她一直在忍。
直到許明漪被迫出去賣藝,險些被一個著名導演潛規(guī)則,紀清絮才終于爆發(fā)。
她和公司談判,用半年三個億的條件,換許明漪不再參加低俗的商演路演,公司里的人也可以自主決定參不參加酒局。
對賭協(xié)議被紀清絮超額完成,半年內給藝臻創(chuàng)造了五個億的收入。
從那之后,許明漪雖然還是不溫不火,但沒人能再強迫她。
藝臻其他藝人也可以選擇不被灌酒。
紀清絮便再也沒在任何酒局上喝過酒。
但導演此時酒精上頭,顯然忘了這回事。
他端著酒杯,執(zhí)意讓紀清絮和他碰杯,這規(guī)矩紀清絮不想破,便一直沒動。
看了會這場面,裴知聿緩緩坐直身體,剛想開口攔下導演,卻被宋翊搶先。
宋翊端起酒杯,在導演酒杯低一截的位置和他碰杯,“導演,這杯我敬您,這三個多月來真是謝謝您了?!?
導演根本沒看清是誰,只聽見玻璃相碰的響聲,便將手搭在宋翊肩上,胡亂夸了幾句后仰頭喝酒。
喝醉的人是放不下酒杯的,不多時,導演就又倒?jié)M一杯,和宋翊稱兄道弟地喝酒。
見宋翊已經喝了好幾杯白酒下肚,紀清絮想起晚上在酒店,宋翊說過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