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忘了,只要能成功,任何人任何事對裴總來說都是可以利用的,裴總自然不會把這些看在眼里?!?
“紀(jì)清絮,你是沒有心還是沒有腦子,聽不出好賴話?”
紀(jì)清絮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她的思緒被撕扯著。
一會是剛才父母哥哥的行為語,一會又是七年前她親眼看見的,那份被裴知聿藏起來的調(diào)查資料。
裴知聿不欲與她多做爭執(zhí)。
她挨了一巴掌,又淋了那么久的雨,他怕她下一秒就會倒下,便一把攥住她手腕,將她往車上拽,可紀(jì)清絮抵抗著要掙脫。
“裴知聿,你放手!”
他回頭看她,卻被她眼里的滔天恨意震到,一時沒了反應(yīng)。
紀(jì)清絮見他怔愣,趁機(jī)從他手里掙脫開。
她轉(zhuǎn)身要走,裴知聿快步擋在她身前,握著傘的那只手始終跟著她。
他嗓音低啞,帶著不易察覺的懇求,“先跟我回家,把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收拾干凈,我任你鬧?!?
紀(jì)清絮顫著音:“鬧?你覺得我現(xiàn)在這樣是我在鬧?”
她在兩人愛意最濃時驚覺發(fā)現(xiàn),他從一開始便是帶著目的,他根本不愛她。
她被反復(fù)撲來的自我懷疑和情緒折磨,日復(fù)一日。
終于鼓起勇氣分手,慢慢恢復(fù),卻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(fā)展時,驟然和他再次相遇。
原以為他們不會有過多的交集,可此后每一個她狼狽難堪的時候他都在。
準(zhǔn)確說,他見證了她所承受的一切莫須有的謾罵凌虐。
她沒哭沒鬧,默默承受,可他憑什么將她的苦難視而不見。
甚至將這一切,都?xì)w咎于她在鬧。
紀(jì)清絮眼神里夾雜著復(fù)雜的情緒,聲音如小獸嗚咽般痛苦。
裴知聿竟忽然看不懂她,眉眼間染上無措。
“我說錯了,我先帶你回家洗個澡好嗎,否則你會感冒的。”
“裴知聿?!?
這是他們重逢以來,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,卻是在這般場景下。
裴知聿也再聽不出從前的纏綿。
她似是有很多話想問,可她始終沉默著,沒再溢出一個字。
裴知聿的心倏然被揪起,握著傘柄的指尖無意識捏緊,慌張不安卻又不敢催促面前的人。
就這么摒著呼吸靜靜等著。
他覺得他的耐心就快告罄的時候,眼前的人沒有征兆地往下倒。
他呼吸一滯,顧不上還在飄著的雨,扔了手上的傘,在她快倒在地上的那刻接住了她。
裴知聿抱起她,快步往車那處走去,打開副駕駛的門,動作輕緩將她放到座椅上,隨即轉(zhuǎn)到另一邊坐進(jìn)去。
他一刻也不敢耽誤,啟動引擎便疾馳而去。
裴知聿單手操縱著方向盤,一手拿出手機(jī)撥了個電話,那邊一接通便沉著聲音道:
“拿上你的醫(yī)療箱,十分鐘后到我家?!?
說罷,也不管對面人的反應(yīng)就掐斷了電話。
他時不時看向副駕上沒意識的人,像是沒了呼吸,了無生氣。
他眸底更暗,猛踩油門往家趕。
一路上不知闖了多少紅燈,原本四十分鐘的路程,硬是被他開了十五分鐘就到了。
裴知聿將車隨意停在門口,繞到副駕抱起紀(jì)清絮往家門處走,手抖到差點(diǎn)輸錯密碼。
一進(jìn)門就見剛打了電話的人,正悠哉悠哉坐在他家沙發(fā)上。
賀聽州看著男人大步流星朝他走來,懷里還抱著個人,一下來了興趣。
“喲,裴總這是要金屋藏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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