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日來,紀禾一直被紀清絮壓著,無論什么場合,好像紀清絮天生就是勝者,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出丑。
而今天,她總算看見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人以這么狼狽的模樣跪在她面前。
她心里無比暢快。
宋書桐再狠些就好了,最好讓她匍匐在自己腳下求饒!
那樣才算解氣。
可隨后,她就看著紀淮忱走到按住紀清絮的仆人面前,聲音低沉,帶著怒氣:
“滾開!”
紀禾咬著下唇,那份還沒維持多久的暢快就被無盡的嫉妒怨恨所替代。
她想不明白,為什么紀淮忱永遠都會站在紀清絮那邊,永遠無視她這個親妹妹的痛苦。
如果不是為了在宋書桐面前維持可憐懂事的形象,她真想撲上去攥住紀淮忱的領子問一問,他的心到底是怎么長的。
怎么會歪得這么離譜!
這么想著,紀禾竟真的掉下滴淚來。
她聲音哽咽,鼻尖泛紅,“媽媽,你快讓絮絮起來吧,別讓哥哥和你反目成仇,只要我們一家人和睦,我受點委屈沒事的?!?
宋書桐心疼地抹去紀禾滑到下巴上的淚珠,轉頭對紀淮忱嚴厲道:
“紀淮忱,你要是再是非不分,就給我滾回房間!”
隨即走到紀清絮面前,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,抬手扇去。
紀清絮被按著沒法躲,結結實實受了這一耳光。
紀清絮皮膚白,卸了厚重的妝更像是剔透的白玉,臉上的指印便顯得格外突兀。
這一巴掌,宋書桐用了十分的力。
紀清絮臉上迅速紅腫起來,她覺得口腔里都充斥著血腥味。
宋書桐居高臨下睨著她,“你打小禾的時候就該想到,這巴掌總會還到自己臉上?!?
紀淮忱也像是氣急了,擋在紀清絮身前,沉聲道:“媽,絮絮也是你女兒,你怎么忍心下這么重的手?”
紀清絮表情始終冷淡,她把嘴里的血咽下去,“紀禾沒說過我為什么會打她嗎?”
“不就是因為小禾砸傷了林頌一嗎?”
宋書桐眼神輕蔑,談及林頌一就像說起一只小貓小狗般隨意。
“林頌一她爸不過是紀氏分公司的經(jīng)理而已,他們一家都是靠著紀氏存活的?!?
紀清絮的神情在宋書桐接下來的話里徹底出現(xiàn)裂痕。
“說得難聽點,他們無非是紀氏養(yǎng)的一條狗,小禾是紀氏千金,打就打了,只要狗不死,它們總會搖著尾巴回來的。”
紀清絮被完全激怒,她扭動掙扎著想站起來反駁,可她被死死壓制著,動彈不得分毫。
她看著面前的人,從他們臉上掃過。
紀柏臨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,虛偽自私的利己主義。
紀禾坐在沙發(fā)上,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樣。
“媽媽,絮絮也是著急才打了我,你別生氣,我已經(jīng)不疼了,再打下去,她頂著這張臉可沒法回去拍戲了。”
可紀清絮分明看見她眼底藏匿著的得意和痛快。
她的至親一個冷眼旁觀,一個惡語相向,除了哥哥,這家早已變了模樣。
紀清絮覺得耳邊是一陣陣轟鳴,可在嘈雜聲中她還是聽見了宋書桐淬著惡意的話。
“紀清絮,你和他們沒區(qū)別,你靠的也是紀家,你一樣是紀家養(yǎng)的狗?!?
“不要以為當了幾天主人,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