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1章

餐桌上，地面，全是攤開的冊子。

涂朝夕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遍，每看一遍，荒誕的煩躁一層一層地把他吞沒。

現(xiàn)狀太過圓滿，導(dǎo)致涂朝夕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回憶過從前了。

可忽然地，這一刻他腦海里不受控地浮現(xiàn)著一些記憶。

那時候他們沒多少錢，楚曼有時候幾個月不見人，留下的錢也寥寥無幾，需要他精打細(xì)算，再想辦法找點(diǎn)活干，才能讓弟妹們不餓肚子。

所以他們吃的是大鍋飯，一塊肉切成數(shù)不清的薄片，加上一大筐菜煮成滿滿的一鍋。

他們的妹妹總會提前拿著飯碗跑到他跟前，然后乖乖地望著他。

說：“哥哥呀，給窈窈吃飯，肉要多多的，菜要少少的?！?

涂朝夕繃著臉色，起手就蓋上去一大勺菜。

童聲嚴(yán)肅：“不準(zhǔn)挑食！”

他是不偏不倚的兄長，平等地愛著每一個弟妹。

但會不平等地在那一大勺菜里偷加兩片肉。

被蓋上滿滿一碗菜涂窈也沒關(guān)系，自己捧著重重的大碗，吭哧吭哧坐到她小哥的對面，辛苦又努力地往嘴巴里塞。

吃到一半，她就會仰起腦袋，困惑地看向他。

涂朝夕裝沒看見。

涂窈就急了，指著碗里多出來的肉，激動到磕磕巴巴：“哥......哥哥！肉多了！”

然后或者是他，或者是南柯，會適時地告訴她。

“今天哥哥不想吃肉?！?

然后順手給林樾碗里也加上兩片。

涂窈不理解，但不妨礙她就像撿到松子的土撥鼠，震驚得抱住碗，回味過來，興奮地晃蕩著小腿。

......

和涂小毛待過的仙鶴村不一樣，那里的村民們都是各自關(guān)起門來過日子，他們也一樣。

村子里窮，學(xué)校又在兩座山外，涂朝夕沒錢，也沒時間去上學(xué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