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見過涂朝夕的。
那年游輪宴會,涂窈跟這位哥哥決裂,一手把人推到海里,驚動了整個程家。
盡管那些年知道那孩子心思不凈,但也沒想過她會心冷到這個地步。
程叔更沒想到,短短兩年過去,這對兄妹竟然還能和好如初。
他沉默了一會兒,說道:“這孩子......變化很大。”
不光腦子靈活了一些,心境也比從前要純粹。
涂朝夕怔了怔,點點頭。
......是,變化很大。
“我還記得她剛來這里的時候,說起來也慚愧,大概是那時候程家沒人注意到她,年紀又小,心思就岔了。”
程家當時剛開采出兩座新礦山,程大伯忙著開疆拓土,程家?guī)讉€小輩也各有各的事業(yè)。
程父作為家里的隱形人尚且沒人關注,更別說第四任太太帶來的女兒。
年幼的孩子長時間得不到關注,目光短視,行事偏激,想要通過討好其他人來獲取利益,也不算奇怪。
說到一半,程叔猛地回味過來,連忙止住。
“抱歉,我多話了?!?
兄妹倆既然已經和好如初,那個孩子也已經脫胎換骨,沒必要還揪著從前的事情不放,難免傷情分。
涂朝夕卻始終眉頭緊鎖,搖了下頭“......程叔?!?
“可以跟我多說說那幾年的事情嗎?”
他抬眼,對上程叔不解的目光,“多了解一些從前的她,或許......有一天能避免重蹈覆轍。”
多了解一點,等有一天,像那個女孩說的那樣,如果涂小毛恢復了記憶,想起了一切時,他們也能快速地適應那個“涂小毛”。
快速地做出反應,快速地......留下她。
程叔嘆了口氣,點了點頭。
屋子里,程桑桑找人一塊兒搬下來幾個大箱子,邊走邊喊:
“涂老師!你們聊完了嗎?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