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歸根結(jié)底還是縣令府年久失修,孔敬你堂堂華縣縣令住在這樣的破房子未免也太失身份了吧?!蔽具t衍擺了擺手,是讓他起來的意思。
孔敬聽出尉遲衍話中并未有責(zé)怪的語氣,心中便悄然松了一口氣,此前他雖沒有親眼見過豫王,但還是聽說過豫王的美名的,豫王寬厚,并沒有因此等小事怪罪他,真是和那些貪腐的高官大不相同。
“實不相瞞,下官這府上確實年久失修,實在是不愿把多余的錢花費在修繕上,只等實在用不了了才請匠人來,讓王爺見笑了。”
尉遲衍抬眸示意孔敬坐下,孔敬也不多推脫,便坐下了,他這么一坐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連坐著都比豫王要矮上許多。
多年的操勞孔敬的身體早就大不如前了,他的臉上長出老人斑,也開始駝背,終究不是少年人了,許多事情也力不從心,但是眼前的這位意氣風(fēng)華劍宇星眉的豫王,是百姓口中的賢王亦是真正有才能之人,他真就是拯救華縣百姓的救世主。
孔敬再次跪下,這一跪明顯跪的更沉重了些。
尉遲衍伸手去扶,卻遭到孔敬的推脫。
“王爺,且聽下官說完?!笨拙吹穆曇袈晕⒂行╊澏?。
“下官四十歲的時候當(dāng)上華縣的縣令,在這里一待就是十五年,十五年了,在華縣大大小小經(jīng)歷過六次洪災(zāi),這一次也是最為嚴(yán)重的一次,下官本以為在面對這樣的天災(zāi)的時候,華縣的百姓與下官都做好了準(zhǔn)備,可瘟疫來的太突然,王爺可知華縣至今為何沒有瘟疫嗎?是因為下官在接到消息之后便封鎖了華縣的大門,不讓任何人進(jìn)出,也因此惹怒了其他四縣的縣令。此前的每一次洪災(zāi),朝廷派人來賑災(zāi),五縣平分物資,但上頭經(jīng)過一層層的剝削再到我們五縣的時候,那物資是少之又少,如今,其他四縣的縣令因為生氣將本屬于華縣的物資奪走,華縣百姓已經(jīng)沒有多余的口糧了,再這么下去,只怕華縣也不久矣?!?
說到這里,孔敬的臉上已經(jīng)布滿淚痕?!跋鹿僮灾凶?,本以為這是為了華縣的百姓,卻不曾想這也害了華縣的百姓,而今真是走投無路了呀,還請豫王幫幫華縣的百姓,經(jīng)此一事,下官定會以命謝罪告慰華縣百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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