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長生聞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,他留下的目的也并不是那么的單純,他雖然自詡正道,行事也遵從本心,但為了一句“除魔衛(wèi)道”便跟紫府修士死磕他自問是做不到的。
當(dāng)日他之所以留下相助音商等人,無非是想要除掉東天邪這個隱患罷了,畢竟他當(dāng)初的所作所為若是宣揚了出去,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宋氏的名聲都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。
救下音商等人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,若是換做另外一人,他說不定早就腳底抹油了,面對紫府修士,逃跑并不丟人,不跑才是蠢。
當(dāng)然,這個中的彎彎繞繞,宋長生自然是要爛在肚子里面的,聽到莊月嬋的話他謙虛回道:“我不過是僥幸破了東天邪的秘術(shù)罷了,正面抗衡的主力還是音兄和牛兄他們,光憑我一個,恐怕早就死于對方之手。”
“生死相搏,何來僥幸之說?!鼻f月嬋微微的搖了搖頭,隨后盯著宋長生的眼睛小聲的道:“今日來尋道友,也是因為月嬋的幾位長輩聽說了事情的經(jīng)過,想要見見道友,當(dāng)面致謝,不知道友是否有空?”
不知道為什么,莊月嬋的心此刻竟然有些緊張。
聽到“長輩”二字,宋長生卻是會錯了意,一臉激動的站起身道:“大城主召見,晚輩豈有不去之理。”
此話一出,莊月嬋頓時知曉他誤會了,連忙擺了擺手道:“師尊還在與諸位真人會盟,想要見你的是另外幾位長輩……”
聞,宋長生激動的心立馬冷卻了下來,莊月嬋說的長輩,他猜應(yīng)該就是另外兩位城主。
他能夠感覺的到,戰(zhàn)天下對他具有一定的成見,是故他也不太想與其見面,因為總沒好事。
三城主他見過一面,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,再加上那位蕭前輩讓他給自家老爺子帶的話他也還沒帶到,她們之間關(guān)系應(yīng)該挺近的,若是問起來他也不好交差。
所以,跟這兩位打交道,實在讓他有些發(fā)怵。
但他卻又不能拂了對方的好意,只好回道:“既是道友的長輩,自然也是宋某的長輩,長輩相召,晚輩豈有不應(yīng)之理,還請道友引路?!?
莊月嬋臉頰微紅,點了點頭道:“那還請道友跟我來?!?
宋長生跟在莊月嬋后面,往一片竹林走去,突然,莊月嬋腰間的一支笛子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“那好像是當(dāng)初蕭前輩來找我煉制的法器,怎么會在莊道友身上?”宋長生心中閃過一絲疑惑,說起來這還是他步入二階煉器師之后的處女作,沒想到時隔數(shù)年,再一次見到了。
“對了,蕭前輩出身落霞城,此物于她而并沒有什么用處,賞賜給晚輩也是很正常的?!?
想到這,宋長生的腳步突然一頓,腦門上頓時滲出了白毛汗,莊月嬋說的那位長輩不會就是蕭前輩吧?
聯(lián)想到這個可能,宋長生心中登時有些發(fā)怵,畢竟收了人家好處,但答應(yīng)了人家的事情還沒完成呢。
“宋道友?”察覺到身后的腳步停了下來,莊月嬋有些疑惑的轉(zhuǎn)過了頭。
“沒事,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?!彼伍L生連連擺手,隨后滿心忐忑的跟了上去。
目的地是一處位于竹林中央的四角亭,中央擺了一張石桌,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在持棋對弈。
四角亭的旁邊是一片池塘,開滿了粉色的蓮花,有一身姿綽約的女子站在岸邊,鳳目靜靜的盯著那隱藏在荷葉下游動的錦鯉。
在看到池塘邊的女子時,宋長生懸著的心終于徹底死了。
“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啊?!彼伍L生心中苦笑,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莊月嬋上前見禮。
“兩位師叔,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提到的宋道友?!鼻f月嬋先來到了四角亭中,向兩個對弈的修士介紹道。
“晚輩宋長生,見過兩位前輩。”宋長生低眉順眼,上前行了一禮。
“你就是宋氏那小子?未及三十,筑基后期,陰陽道基,陣器同修,體魄堪比靈器,據(jù)說還領(lǐng)悟了劍意。
真是許久沒有見到過這么全面的年輕人了,當(dāng)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,你爺爺比起你可差遠了?!?
那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宋長生一番,饒有興致的說道。
“白前輩謬贊了,晚輩只不過是學(xué)的比較雜而已?!彼伍L生平靜的拱手回應(yīng),這些年來,他的底細早就已經(jīng)被人摸透了,以對方的身份,知道這些也沒什么奇怪的。
白衣男子聞露出了一抹笑容:“你認識我?”
“前輩的故事,在西南應(yīng)該沒有幾個人陌生?!彼伍L生微微一笑,血衣修羅白正淳啊,那可是能夜止小兒啼哭的存在。
“呵,有趣的小子,那你再猜猜她是何人。”白正淳笑呵呵的指向與他對弈的紅裙女子。
女子聞也笑吟吟的看向了他。
宋長生不假思索的拱手道:“您想必是沈前輩吧?!?
“是嬋兒告訴你的?”沈卿秀在棋盤上落下一子,臉上浮現(xiàn)出溫柔的笑容道。
“是晚輩猜的。”
宋長生心中苦笑,又是一位煞星,這位可是在筑基期之時便被人冠以玉面羅剎的名號的,只是后來傳聞在突破紫府期時隕落了,消聲覓跡數(shù)十年,最近才重新現(xiàn)世。
“好孩子,坐吧?!鄙蚯湫阒钢琅赃叺牡首尤崧暤?。
宋長生看了眼不遠處的蕭前輩,發(fā)現(xiàn)她并沒有關(guān)注這邊后便熄了上前打招呼的心思,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,心里卻是在思考這幾位大佬見自己的含義。
他可不相信真的就是因為要向他致謝那么簡單。
畢竟論起來,大城主和牛大壯才是音商等人的師尊,戰(zhàn)天下都沒召見他,這幾位豈會越俎代庖?
更何況一來還是三位,他可不認為自己有這么大的臉,想來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緣由在其中……
……(本章完)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