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“咻“的一聲,一枚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朝著土樓飛來,“轟隆“一聲巨響,直接炸碎了二樓的一面墻體,碎石和塵土漫天飛揚。趁著煙塵的掩護,樓下的恐怖分子再次發(fā)起沖鋒,幾顆子彈穿透破損的墻體,其中一顆精準地擊中了張?zhí)斓碌男乜冢?
鮮血瞬間從傷口汩汩涌出,染紅了他的作戰(zhàn)服。張?zhí)斓聬灪咭宦?,握著槍的手開始顫抖,他掙扎著想要舉起武器反擊,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一個趔趄,重重摔倒在地上,胸口的疼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。
另一邊,張盈盈剛剛給徐天龍的腿部傷口注射了止血藥劑。徐天龍強忍著疼痛,接過張盈盈遞來的輕機槍,頂替了她的機槍手位置。他靠在墻角,將機槍架在破損的窗臺上,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樓梯口,只要有恐怖分子試圖沖上來,他便立刻扣動扳機,密集的子彈一次次將敵人打退,樓梯口很快便堆滿了恐怖分子的尸體。
張盈盈顧不上喘息,快步?jīng)_到張?zhí)斓律磉?,看著他滿臉是血、痛苦不堪的模樣,眼圈瞬間紅了。她慌亂地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水果硬糖,顫抖著扒開糖紙,小心翼翼地塞進張?zhí)斓碌淖炖?,聲音帶著哭腔:“石頭哥,吃糖!吃糖就不疼了!”
此時,鎮(zhèn)定劑的藥效還未完全發(fā)作,張?zhí)斓绿鄣脦缀跽f不出話,但他還是努力張開嘴,將糖果含在嘴里,嘴角艱難地咧開,露出一個血肉模糊的笑容,模樣雖然猙獰可怖,卻透著一股不服輸?shù)捻g勁。
看到張?zhí)斓逻@副模樣,張盈盈的情緒徹底爆發(fā),她猛地端起張?zhí)斓碌粼诘厣系妮p機槍,沖到窗邊,對著樓下的恐怖分子就是一陣不要命的瘋狂掃射。子彈呼嘯著飛出,樓下傳來陣陣慘叫,但張盈盈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,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滑落,她只想用子彈發(fā)泄心中的憤怒和恐懼。
“我沒子彈了!”突然,徐天龍的吼聲傳來。他握著機槍的手垂了下來,槍膛里已經(jīng)空了,剛才的持續(xù)射擊早已耗盡了彈藥。
張盈盈聽到這話,眼眶更紅了,她繼續(xù)扣動扳機,可沒過多久,她手中的輕機槍也發(fā)出了“咔咔咔“的空響——子彈也見底了。
手中的武器失去了威力,樓下的恐怖分子再次開始逼近,腳步聲、呼喊聲越來越近。張盈盈再也忍不住,聲嘶力竭地對著無線電大喊:“石頭受傷了!傷勢很重!我們需要支援!你們到底在哪里?。俊?
無線電頻道里沉默了片刻,隨后傳來陸琛疲憊的聲音,帶著一絲無奈:“盈盈,你先想辦法給石頭止血,莊羽剛才也中彈了,我正在給他處理傷口,暫時走不開!”
槍械彈藥全部耗盡,又得不到醫(yī)療支援,一股巨大的絕望瞬間籠罩了土樓里的三人。徐天龍靠在墻上,看著胸口不斷流血的張?zhí)斓?,聲音沙啞地說:“石頭,你撐住,我們一定會等到支援的!”
張?zhí)斓缕D難地搖了搖頭,呼吸越來越微弱,他看著徐天龍和張盈盈,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道:“走……你們快走……別管我……”
“要走一起走,要死一起死!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!”張盈盈立刻打斷他的話,語氣堅定,可聲音里的顫抖卻暴露了她的恐懼。
然而,她的話還沒喊完,突然聽到屋外傳來“轟“的一聲巨響,緊接著,窗口下方原本密集的槍聲瞬間消失了。張盈盈和徐天龍都是一愣,面面相覷,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張盈盈小心翼翼地湊到窗邊,透過破損的墻體往外看,只見一輛主戰(zhàn)坦克正緩緩行駛過來,履帶碾壓地面的“轟隆隆“聲越來越近,最終停在了土樓下方。坦克的艙門打開,張北行、徐宏和張能量三人先后探出頭來——他們臨時組成的坦克車組,在張北行有條不紊的精準指揮下,駕駛技術一流的徐宏操控坦克靈活避開敵人的攻擊,炮手張能量則精準瞄準,每一發(fā)炮彈都能有效打擊敵人,從廣場一路橫推而來,沿途的恐怖分子幾乎被盡數(shù)殲滅。
在成功接應完李二牛,確認他和鄧梅安然無恙后,張北行便立刻通過無線電接收到了張盈盈的求救信號,于是毫不猶豫地指揮坦克朝著土樓方向趕來。一路疾馳,總算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趕到了。
張能量從坦克上跳下來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得意地走到張北行身邊,揚了揚下巴,語氣里滿是邀功的意味:“怎么樣?北行哥,我剛才那一炮夠厲害吧?一下子就把那些圍著土樓的家伙全部殲滅了,一點都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!”
張北行卻沒空搭理他——他正緊盯著土樓的窗口,擔心里面三人的安危。在他看來,張能量這小子就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,不過是在戰(zhàn)場上正常發(fā)揮了一次,就自信心爆棚得不得了。
張北行從坦克的儲物格里取出一本《戰(zhàn)場醫(yī)用急救知識》,塞進懷里,隨后立刻跳出坦克機艙,對著徐宏和張能量留下一句“你們留在原地,注意警戒,防止還有漏網(wǎng)之魚“,便提著槍,飛快地朝著土樓跑去。
土樓里的徐天龍和張盈盈聽到熟悉的腳步聲,探頭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來人是張北行,兩人懸著的心瞬間落了下來,仿佛重獲新生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。
張北行快步走上二樓,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墻邊的徐天龍,他的目光掃過徐天龍受傷的腿,眉頭微微皺了一下,但沒有停下腳步,徑直從他身邊走過,朝著張?zhí)斓碌姆较蜃呷ァ?
徐天龍愣了一下,心里頓時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——自己的腿也受了傷,雖然不算致命,但也流了不少血,張北行怎么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,就這么直接路過了?他看著張北行的背影,忽然有種被拋棄的“小媳婦“既視感,心里暗暗嘀咕:這也太被忽視了吧?好歹我也是傷員啊……
張北行自然沒注意到徐天龍的小情緒,他徑直走到身受重傷的張?zhí)斓律砬?,蹲下身仔細檢查他的傷勢。徐天龍的腿傷雖然需要處理,但并不算嚴重,待會兒找機會把彈片取出來,再進行包扎就行;而張?zhí)斓虏粌H面部受傷,胸口的槍傷更是致命,鮮血還在不斷涌出,氣息已經(jīng)越來越微弱,必須立刻進行急救,否則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。
張?zhí)斓驴吭诜课莸捻斄褐希樕虾托乜诘孽r血已經(jīng)染紅了他的全身,地上的血跡也已經(jīng)開始凝固,看上去觸目驚心。張北行收回目光,看向一旁還在不停抹眼淚的張盈盈,忍不住撇了撇嘴,語氣帶著幾分安撫,又有幾分篤定:“別嚎了,有我在,他死不了?!?
張盈盈怔怔地抬起頭,看著張北行,眼神里滿是疑惑和驚喜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:“北行哥,你……你會醫(yī)術?”
“現(xiàn)在不會?!睆埍毙须S口說道,一邊從懷里掏出那本《戰(zhàn)場醫(yī)用急救知識》,翻開書頁快速瀏覽,一邊頭也不抬地補充道,“不過一會兒就會了,你等我一下,很快就能找到止血的辦法。”
張盈盈聽到這話,徹底懵了,她張了張嘴,發(fā)出一聲疑惑的“啊?”,眼神里滿是不解——什么叫現(xiàn)在不會,一會兒就會了?這醫(yī)術難道還能臨時抱佛腳,看幾頁書就學會了嗎?
什么叫現(xiàn)在不會?一會兒就會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