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于對陳柔柔的了解,結(jié)合其以前做的那些倒反天罡的事。
陳峰華越想就越感覺這件事不太對。
正當他琢磨著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時。
旁邊,劉邑看到陳峰華遲遲沒有搭理自己,眉頭微皺。
他拍了拍陳峰華的肩膀,再次問道:“峰華,陳柔柔這北派八段錦是你教的,還是陳老哥教的?”
被劉邑這么一打岔。
陳峰華這才想起自己并不是一個人來的。
考慮到直說‘自己也不清楚’的話,多少有些沒面子。
并且女性習武,嚴重破壞了他們陳家的規(guī)矩,傳出去也不好聽。
一時間,陳峰華不禁有些尷尬。
經(jīng)過短暫思考,陳峰華只能猶猶豫豫,含糊其辭的強笑道:“劉師傅說笑了,您又不是不知道,我陳家絕學向來傳男不傳女,談何來的教導一說,您看她打拳的樣子就能看出,這明顯是小孩子胡鬧,隨便打著玩的嘛,劉師傅切莫當真……嗯,莫當真?!?
“真的?”劉邑眉頭一挑問了句,有些狐疑,總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“自是真的,千真萬確!”
陳峰華微笑回之,怕劉邑不信,又趕忙補充一句:“劉師傅,柔柔再怎么說也是我陳家子嗣,從小看我們習武,耳目熏染之下,知道那北派八段錦怎么打,這是很合理的吧?!?
“這倒確實!”
劉邑點頭,表示你說的很有道理,但我怎么還是有點不信呢?
不過,他沒有繼續(xù)追問下去。
縱然他的江湖地位很高,在陳家備受尊敬。
但說到底,也只是個門外漢罷了。
他并不知曉門內(nèi)的事情,更不知曉八段錦的具體情況。
雖然感覺哪里怪怪的。
但陳峰華這個專業(yè)人士都這么說了,他還能說什么呢?
總不能和人家抬杠吧?
之后,劉邑與陳峰華聊了兩句,眼瞅著時間不早,快要到張北行約定的時間了,便道了聲別,轉(zhuǎn)身離開這里。
對此,陳峰華笑容和善的目送劉邑離開,卻暗中摸了一把冷汗。
直到劉邑走后,將屋門帶上,空手道社里就只剩下陳柔柔和陳峰華。
陳峰華的臉色這才驟然一變,急忙上前找到陳柔柔。
“爸?!?
見到父親來了,陳柔柔本有些高興,但緊接著意識到了什么,頓時臉色一夸,有些緊張起來。
“說,誰教你的?”
“???”
聽到陳峰華這話,陳柔柔假裝懵懂。
“這個時候就別跟我裝蒜了,老實說,你這北派八段錦,是誰教導給你的?是不是你二叔?還是你堂哥!”
陳峰華直視著陳柔柔的雙眸,眼神凌厲,好似是要將陳柔柔的內(nèi)心都給看穿一般。
與平日里那和善慈父的形象截然相反。
不怪他會有這般反應(yīng),主要是這件事所涉及的,實在是太大了!
往小了說,只是有人破壞了家規(guī)而已。
往大了說,就是在違背祖訓,動搖他們陳家的根基!
想要成為武術(shù)世家需要什么?
名氣,人脈,實力,金錢,以及獨門秘籍!
前四個都好說,努努力,還是有機會做到的,雖然聽起來有點雞湯。
不過與最后這個條件相比,前面的還真是算簡單的。
因為唯獨最后那獨門秘籍。
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努力就能夠做到了。
要么你有那個腦子,天資聰穎,能夠汲百家之長,研究出來一門很牛逼,讓人們都趨之若鶩,但只有你一個人會的武功。
但真有這能耐的話,那妥妥宗師之上的大宗師了,這種人物古今才有多少個?
要么就是運氣倍兒好,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什么大人物的親傳,或者說的玄乎點,歪打正著的進入了什么山洞,撿著個牛逼的功夫秘籍,然后你自己還練成了……
他們陳家的先祖當年就是運氣好,意外獲得了岳飛將軍遺留在外的北派八段錦秘籍。
這才在一番運營之下,憑借著《北派八段錦》,用了足足三百多年的世間,才將他們陳家發(fā)展成武學世家,流傳了下來。
也因此,他們對于北派八段錦極為看重。
列下種種規(guī)矩來約束陳家子嗣,門內(nèi)弟子。
不讓這門功夫輕易外傳。
這才讓他們陳家一直延續(xù)到了今天。
可如今。
陳柔柔儼然是將規(guī)矩給打破了!
傳了三百年的祖訓,在今天竟然被破了,這是何等大事?
“陳柔柔,我再問一遍,你這北派八段錦到底是跟誰學的?”
陳峰華的表情很是嚴肅。
見到他這樣,陳柔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雖然在上午跟著張北行練的時候。
她就預(yù)料到了會有這一天。
可令她萬萬沒想到,這一天,來的竟然這么快。
中間就隔了幾個小時啊喂!
“額...那啥,老爸,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,咱們陳家的北派八段錦,是我自學成才的呢?”
看著陳峰華,陳柔柔開口,如是說道。
縱使此刻她的內(nèi)心在瘋狂打鼓,但眨巴著大眼的俏臉上,卻愣是看不出來半分心虛。
不得不說,自己跟張北行混的久了,好像感覺自己也成了天才一樣。
而聽到她這話。
陳峰華愣了一下。
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柔柔,那眼神,就仿佛是在說‘就你?’
陳峰華擺擺手,輕蔑道:“柔柔,我現(xiàn)在在很認真的和你說這件事,你別尋我開心!就你,也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