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了宋家?”宋國濤冷笑一聲,打斷她的話,“你這是為了宋家,還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私心?你明知道阿延對小愿的心思,不僅不攔著,還想著用這種方式把小愿綁在宋家,你安的什么心!”
    他越說越氣,指著病房門:“從今天起,誰也不許再去找司愿!宋家就算是破產(chǎn),也不能做這種丟人的事!”
    說完,他不再看母子倆難看的臉色,轉(zhuǎn)身摔門而去。
    留下滿室的死寂和余清芳壓抑的哭聲。
    宋延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,抬頭看向窗外。
    天空灰蒙蒙的。
    可他竟然覺得,沒什么好難過的,反而是輕松。
    像是壓在心頭許久的巨石終于落了地,不用再費(fèi)盡心機(jī)藏著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。
    不用再在面對司愿時,一邊扮演著“哥哥”的角色,一邊克制著翻涌的情緒。
    倒也不需要自己再想辦法怎么開口了。
    反正總會有這么一天的。
    他總要……帶著司愿光明正大的回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只是,這件事父親怎么會知道?
    宋延抬手抹掉嘴角殘留的血跡,轉(zhuǎn)身走出病房。
    他拿出手機(jī),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,撥通了齊特助的電話。
    他的聲音還帶著剛挨過打的沙啞,卻比剛才多了幾分平靜,“我爸今天在公司,是不是見了什么人?”
    齊特助很快想起來:“宋總今天一直就在公司,沒見過別人。只是……有個匿名電話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打到了他辦公室,之后他就走了。”
    宋延握著手機(jī)的手猛地一緊,指節(jié)泛白。
    “能查到哪個電話嗎?”
    “對方用的是境外的加密通訊,痕跡清理得很干凈?!饼R特助的聲音頓了頓,又補(bǔ)充道,“不過宋總接到電話后,情緒就很不好,還特意讓我查了司小姐的近況……”
    后面的話,宋延沒再聽進(jìn)去。
    他掛了電話,靠在走廊的墻上,目光落在遠(yuǎn)處的窗戶上。
    會是誰?
    是林家的人?
    畢竟宋家現(xiàn)在和林家綁在一起,又因?yàn)樗驹隔[得不愉快,林家說不定想借這件事攪亂宋家。
    還是……江妄?
    江妄那么護(hù)著司愿,要是知道自己對司愿的心思,恐怕不會輕易放手。
    用這種方式讓父親知道,既不會臟了司愿的手,又能徹底斷了他的念想。
    無論是誰,結(jié)果都一樣。
    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,剛才攥得太用力,掌心還留著幾道紅痕。
    這雙手,曾經(jīng)無數(shù)次在司愿需要自己的時候,硬生生的收回。
    現(xiàn)在,終于連伸出去的資格都沒有了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