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拉著護士質(zhì)問:“我兒子呢?我-->>要告訴他,司愿都對我做了什么,對我這個養(yǎng)母做了什么!”
    護士被她激動的模樣嚇到了,連忙安撫:“您別激動,宋先生剛出去,您現(xiàn)在需要靜養(yǎng)……”
    余清芳卻根本聽不進去,掙扎著想要下床,眼底滿是不滿:“不行,我必須找到司愿!那個丫頭片子,我養(yǎng)了她十幾年,她不能這么對我!不能!”
    她沒看見,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。
    宋延站在門外,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。
    他臉上最后一點血色也褪去,無力地靠在墻上。
    原來,他母親真的是去為難司愿的。
    而且從頭到尾,她都沒有真正反省過自己的錯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車后座。
    江妄將醫(yī)藥箱放在膝頭,指尖捏著一支活血化瘀的藥膏,一邊幫司愿揉捏手腕。
    他一向話多。
    但這次沒說話,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,只專注地上藥。
    司愿當然察覺到了。
    他好像有點……不開心,
    她沉默了片刻,主動開口打破安靜:“你怎么回來得這么突然?不是說還要在京城待兩天嗎?”
    江妄的動作頓了頓,抬眼時,眼底的冷意還沒完全褪去。
    但還是在觸到她目光的瞬間軟了幾分。
    江妄聲音帶著點?。骸皬垕尳o我打了電話,說余清芳鬧得厲害,還對你動了手。”
    他的指腹又落回那片紅痕上,力道放得更輕:“出了這么大事,我不回來你怎么辦?難不成真要留在那兒跟他們耗著,等著再受委屈?”
    司愿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。
    她看著江妄眼底毫不掩飾的心疼,突然伸手環(huán)住他的腰,將臉埋進他的頸窩。
    熟悉的氣息裹著他身上的暖意,讓司愿緊繃了許久的神經(jīng)終于放松下來。
    “我沒有受委屈,”她悶聲說,“我把保溫桶掀了,還把她的話都懟回去了。”
    江妄低笑一聲,伸手回抱住她,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:“我知道你厲害。”
    他頓了頓,聲音沉了下來,“但再厲害,以后也別再想瞞著我。”
    “因為我不想把你拉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里。”
    “你的事,再亂七八糟,我都會心甘情愿的摻和,明白嗎?”
    司愿在他頸窩里蹭了蹭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醫(yī)院走廊,宋延還靠在病房門外。
    護士剛從里面出來,忍不住提醒:“宋先生,您還是進去看看吧,您母親還在里面鬧著要找那位司小姐呢?!?
    宋延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眼底只剩下疲憊。
    他推開門,看著還在病床上還在念叨的余清芳,開口安撫:“媽,別找了,我已經(jīng)讓小愿走了?!?
    余清芳猛地抬眼看他,眼里滿是不敢置信:“你說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養(yǎng)了她十幾年,她把我氣進了醫(yī)院,你就讓她這么走了?”
    “是我們先對不起她的,”
    宋延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力,“從你偏袒林雙嶼,從我們在她最難的時候不管不問開始,我們就沒資格再要求她做什么了。”
    余清芳愣住了,隨即氣得渾身發(fā)抖:“你是不是被那個丫頭灌了迷魂湯?宋家都要完了,你還幫著外人說話!”
    宋延沒有再反駁,只是走到病床邊,沉默地看著她。
    他知道,母親不會聽進去的,母親的自私和偏執(zhí),早就刻進了骨子里。
    “媽,你不該去找她?!?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