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進屋就聽見宋母的聲音,她在和林雙嶼說話。
“阿姨,您戴這個手鐲很好看!”
“是嗎?雙嶼就是嘴甜!”
兩個人聊得投機,甚至都沒發(fā)現(xiàn)已經進來的司愿。
直到宋延開口,宋母才看過來。
林雙嶼站在宋母身后,眼里沒有半點昨天的冷嘲熱諷,熱切的跟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。
宋母的笑容頓了頓,說道:“小愿來了,快坐!”
司愿點點頭,放下手里的東西,宋父已經在桌邊落座了。
他看到司愿,和藹地笑著,司愿溫和地叫他:“爸?!?
宋父看向司愿身后的宋延。
上次他動手打司愿的事,宋父還沒消氣。
說什么也是好友臨終時托付給自己的孩子,平時受點委屈也沒什么。
可挨了打,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。
當初司愿犯了那么大的錯
宋延被宋母叫去,餐桌上就只有父女二人。
宋父看著司愿一貫乖巧的眼神,忍不住嘆了口氣:“下次你哥哥要是再敢欺負你,告訴爸,爸收拾他。”
司愿知道是那天在醫(yī)院宋延打了自己一巴掌的事。
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。
畢竟這樣的打,她以前挨的又不止一次。
“沒關系的爸爸,我都習慣了?!?
宋父臉色變了變:“習慣?他還打過你?”
宋父對自己兒子是了如指掌的,他一貫謹慎溫和,絕不可能隨意動手,尤其是對司愿。
司愿笑著搖了搖頭,看向客廳那邊和宋母繼續(xù)聊天的林雙嶼。
“哥哥知道的,嫂子高中的時候就喜歡和我開玩笑,有時候下手重了,還是挺疼的?!?
宋父的神情凝固住。
一瞬間,他就明白了司愿話里的意思。
還沒來得及問清楚,宋母就已經帶著林雙嶼坐了過來,給宋父看自己的手鐲。
“雙嶼給我買的,好看吧?”
宋父目光從司愿身上挪開,看了一眼林雙嶼。
“嗯,好看?!?
林雙嶼知道宋父一向話少,也就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異常。
但是宋延很敏銳地捕捉到了父親神情里的那絲不悅。
“司愿,你跟爸聊什么呢?”
司愿頓了頓,有些無辜的看著哥哥:“沒什么啊,就是爸爸問我這段時間工作忙不忙,我說挺忙的,昨天晚上幾乎就睡了兩個小時?!?
宋母這才看出司愿眼底有些泛青,不由皺起眉,忙問道:“你那工作這么忙?”
“嗯?!彼驹刚J真回答:“本來團隊的設計稿都已經完工了,但是遇到甲方突然把一切都推翻,我只能重來,時間又不夠?!?
林雙嶼的笑一下子頓住了。
她警惕的看著司愿。
宋延聽到這話,頓時就明白了。
他專門叮囑過,司愿手頭只負責他的訂婚儀式。
林雙嶼又說昨天去商議了求婚細節(jié),也及時說是林雙嶼全部推翻了。
宋母不知道內情,替司愿鳴不平:“你說說,都完工的全部推翻,這不是刻意刁難人嗎?你說是不是雙嶼?”
林雙嶼猛地回過神,擠出笑,點頭附和:“是啊。”
司愿看著林雙嶼,笑的真難看。
她竟然也會有這么害怕的時候,真有意思。
“都讓你不用去工作,到宋氏讓你哥哥隨便給你安排個職位,不都比那小設計師輕松嗎?”
司愿沒回話。
她不想一輩子寄生在宋家。
一輩子,活在宋延和林雙嶼的陰影之下。
一頓飯,除了宋母,都吃的各有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