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分?”林雙嶼輕笑一聲,“可阿姨還說,想讓我做她的女兒呢。司愿,你呀,天生就是被拋棄的命——爸媽走得早,現在連宋家也快容不下你了。”
一句話,直接戳中了司愿最疼的地方。
當初林雙嶼小團體對司愿的霸凌不僅僅是肉體,還有精神上的。
林雙嶼很擅長把控人心,而會把控人心的人,也更擅長玩弄人心。
所以司愿才會陷在心理陰影中那么多年。
她湊得更近,聲音裹著寒意鉆進司愿耳朵:“你說,等會兒讓大家都看到你有多丟人,阿姨會不會更討厭你?說不定啊,直接就把你再趕出國,再也不讓你回來礙眼了。”
話音一落,司愿好像被人當頭一棒。
整個人都在發(fā)顫,指尖冰涼,連站都快站不穩(wěn)。
林雙嶼的話像淬了毒的針,輕而易舉就把她重新拽回當年被折磨的陰影里。
她恍惚地看著周圍,衣香鬢影的賓客、閃爍的燈光,所有的人和事都像是帶著惡意,壓得她喘不過氣。
林雙嶼要做什么?
自己還有什么把柄?
不對……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扔了,林雙嶼還能拿什么威脅她?
這時,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端著酒杯路過,笑著向她遞來:“宋小姐,生日快樂?!?
司愿像被燙到一樣,猛地往后退了一步,眼底滿是驚恐。
動靜有些大,以至于不少人都看過來了。
遠處的宋父宋母也看到了這一幕。
兩人對視一眼,眉頭都擰了起來,臉上的不悅毫不掩飾。
宋父瞧著司愿有點不對勁,眉頭微皺,皺轉頭問身邊的妻子:“阿延呢?怎么還不來?小愿這孩子,每次也只有他能穩(wěn)住?!?
宋母臉色冷硬,語氣帶著不耐煩:“阿延剛下飛機,正在往這邊趕。但我覺得,不能每次都靠阿延來管她——你不知道,小愿心里對阿延存著些齷齪的心思么?”
“你別瞎想?!彼胃笓u了搖頭,語氣緩和些,“我親眼看見小愿把以前那些舊東西都扔了,她那是年紀小,分不清依賴和別的感情。我倒覺得,她現在長大了,也就對阿延沒那么多想法。從前是孩子一個人怕了,阿延又一直疼她,她才會事事依賴。”
“怕就有用了?”宋母反駁,眼中涌上擔憂,但更偏向宋延,“不管怎么樣,我們做父母的都得幫她戒斷這份依賴。萬一她哪天又不懂事,真搞出什么丑聞,丟的可是阿延的臉,咱們宋家的臉也沒處放!”
宋父沉默著點了點頭,語氣里難得帶了點悵然:“要是小愿家里沒出那些事,她或許也不用這么折騰,和阿延之間也就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的?!?
宋母喝了一口葡萄酒,語氣篤定,“那倒也未必,就算沒出那些事,司家和咱們家到底門不當戶不對,她和阿延,本來就只有做兄妹的命。”
人群中,林雙嶼忽然松開了司愿的手。
她借著和旁邊一位夫人寒暄的空,不動聲色的離開,直接把司愿孤零零丟在了紛繁的人群里。
司愿回頭,茫然若失。
明明是自己的生日宴,此時此刻她卻像個闖入者,手足無措。
她不明白,自己明明已經問心無愧,明明早就壓下了不該有的心思,連自己的禮物都能笑著送給林雙嶼,只求維持住這份小心翼翼的親情。
可為什么,林雙嶼還是像一張網,死死裹著她,不肯放過。
她越想越慌,胸口發(fā)悶,幾乎快要缺氧。
就在這時,宴會廳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。
一道修長的身影逆著光走進來,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司愿。
是宋延。
宋延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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