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小凡一時之間,不知道該怎么跟華九安解釋。
按照醫(yī)院規(guī)定,住院期間,的確不能讓其他醫(yī)生醫(yī)治。
要是想要另尋名醫(yī),必須先辦出院。
但剛才孫天祿偷摸摸地進來,醫(yī)生還以為是病人家屬,根本沒有察覺。
陳小凡道:“華院長,這人雖然看起來像個老騙子,但真實身份的確是個名醫(yī)。
他說還是米國科學院院士呢。”
“我還說我是米國總統(tǒng)呢,”華九安聽了這話,更覺得不靠譜了,氣急敗壞道,“米國科學院,能評選一個中醫(yī)院士。
陳主任,您也是體制內(nèi)的人,這話您也能信?”
陳小凡仔細回味一下,好像真不怎么可信。
除了漢頓家族,老外相信中醫(yī)的人,占比也并不高。
他們的最高科研機構,怎么可能評選孫天祿為院士?
華九安見陳小凡也猶豫起來,顯然是認可了他的判斷,大聲吩咐保安道:“把他控制起來,別讓他跑了。
我馬上報警,抓住這個老騙子。”
顧嬈此時也緊張了起來,她的兒子已經(jīng)被扎得滿頭銀針。
要是這人真是個老騙子,兒子豈不有生命危險?
她嚇得雙手冰涼,手心里全是汗,握住陳小凡的手道:“小凡,怎么辦?
浩浩不會真的出事吧?”
孫天祿冷笑一下道:“慌什么?
報警抓我,你在開什么玩笑?
病人在這里躺了幾天,醒了么?
你們要是有招數(shù),大概早就用了,不也是沒有效果?”
華九安報完警之后,怒道:“病人雖然沒醒,但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險。
可你這一通搗鼓,把病人治死了,你能付得起責任?”
孫天祿道:“好一個沒醒,也沒有生命危險。
那就成了植物人唄?
你們這么大一個醫(yī)院,把病人醫(yī)治成只能呼吸,沒有知覺的活死人,還好意思說?”
華九安擺了擺手道:“我懶得跟你解釋。
你這些道理,還是留著待會兒,跟警察說吧。”
過了約有十分鐘,病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有兩個警員沖了進來,大聲道:“是誰在非法行醫(yī)?”
華九安沖著孫天祿道:“就是他。
警察同志,你們看病人頭上那些鋼針,都是他扎的。
我不反對中醫(yī)針灸的效果,我們院也有中醫(yī)科。
但這個病人情況特殊,他是傷到了大腦,根本不是針灸能夠解決的?!?
警員當然相信中心醫(yī)院院長的判斷,沖著孫天祿厲聲道:“跟我們走?!?
孫天祿看著病床上的浩浩,對警員說的話充耳不聞。
他皺了皺眉頭,隨即捻了捻其中一根銀針。
突然,浩浩的小指動了一動。
顧嬈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細節(jié),又驚又喜道:“我兒子動了。
我剛才看見,我兒子手指動了。”
華九安疑惑道:“我怎么沒看見?”
陳小凡也沒有看見,但是兩個警員繼續(xù)要拘捕孫天祿的時候,他趕忙上前攔住道:“警官同志,請稍等一會兒。
我可以擔保,這人醫(yī)術非常不錯,絕不是騙子?!?
警察互相對視一眼,有些將信將疑。
正在這個時候,孫天祿繼續(xù)捻動兩根銀針-->>,然后一根一根取出來,放回到針包,長呼一口氣道:“好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