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畢竟也是黨培養(yǎng)的干部,哪能干出這種事出來?
實在是場面失控,我也沒有辦法?!?
劉金永氣得喘著粗氣道:“那你說說看,需要多少錢,能解決你們廠的困難?!?
馮俊堂從兜里掏出一個油乎乎的筆記本道:“我早就算過了,全廠員工八百六十四人,一年的工資就是一千一百二十五萬。
再加上被挪用的社保金,現(xiàn)在還有死者的賠款,大約需要兩千萬,才能平息所有事端。”
“兩千萬?你怎么不去搶?”
劉金永頓時火冒三丈。
看來這個馮俊堂的確早有準(zhǔn)備。
連賬目都已經(jīng)算好了,說不定這件事,真是他在背后指使。
劉金永瞪大眼睛道:“市里財政也是捉襟見肘,一個蘿卜一個坑,平白無故,從哪里能擠出兩千萬?
你們鬧騰這一出,市里給你們撥款。
其他破產(chǎn)的企業(yè),也有樣學(xué)樣怎么辦?
是不是誰都要去省城信訪,然后堵政府的門?”
馮俊堂道:“劉市長,我這真不是獅子大開口。
我把企業(yè)管黃了,您對我是殺是刮,悉聽尊便。
但職工們沒有做錯什么。
他們辛苦工作一年,本來就應(yīng)該得到工資。
還有那被那狗出納卷走的社保金,政府判了她刑,倒是把她給救了。
要按我們職工的意思,就算讓她去賣身,也要把全廠的社保金給還回來?!?
“你呀!”
劉金永見馮俊堂死豬不怕開水燙,指著他的鼻子嘆口氣道:“你把企業(yè)弄成一坨屎,卻讓政府給你擦屁股。
像你這種廠長,抓進(jìn)去判個無期也不多?!?
他說完摔門走了出去。
陳小凡趕忙跟出來問道:“老板,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”
劉金永道:“我只能跟巫市長匯報一下。
要是市里實在拿不出來錢,就只能動用強(qiáng)硬手段了。”
陳小凡看一眼窗外的大門口道:“現(xiàn)在外面聚集了至少兩百人。
看,來他們是借著這次死人事件,集體來給政府施壓。
面對這么多人,要真是采用強(qiáng)硬手段,鬧出的動靜一定不小。
最近市里剛剛出了不雅視頻事件。
要是接著鬧出這么大的動靜,恐怕省里交代不過去。”
劉金永搖了搖頭道:“那有什么辦法?
市財政有多少家底,我心里一清二楚,多半是拿不出來這個錢。
僵到最后,就算動靜再大,也得動手。
要不然總不能一直被靈堂堵住門。
這個宗市長,哎!”
他徑直來到巫家華的辦公室,報告了跟馮俊堂的談判結(jié)果。
巫家華聽到這個數(shù)字,也倒吸一口涼氣道:“兩千萬?
市里現(xiàn)在怎么可能憑空掏出兩千萬?
他們簡直是獅子大開口?!?
劉金永嘆口氣道:“我估算過,鋼絲繩廠所有員工一年工資,外加社保金,如今再加上逝者的賠償金,兩千萬還真沒多要。
只是咱們市里現(xiàn)在甭說兩千萬,就算一千萬都費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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