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漪寧篤定了他這種清貴的世家公子,絕對會嫌棄銅臭之物。
如此,她拿出全身銀兩,既表示了誠心,亦不會損失銀兩,可能就是遭他一頓白眼就過去了。
可讓她沒想到的是,裴玄渡竟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銀兩。
盛漪寧:?
她抓得太緊,裴玄渡甚至還扯了兩下。
而后,兩人目光同時從銀票上挪開,抬眼對上。
裴玄渡清冷絕塵的眉目略帶譏誚,“賠禮?”
盛漪寧戀戀不舍地松開手,強顏歡笑:“是。”
裴玄渡看了眼她手里攥著的荷包,再度伸手。
盛漪寧攤開手掌:“這也要?”
雖然不解,但這荷包也不值幾個錢,盛漪寧大大方方雙手呈上。
裴玄渡將那些銀票又塞回了荷包,然后在盛漪寧如影隨形的目光中,將荷包塞進了寬袖內(nèi)。
盛漪寧肉痛之余,看到他面色緩和,又松了口氣。
收了她的賠禮,這事應(yīng)該就算過去了吧?
真沒想到,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太傅大人,竟然也抵不住“錢”之一字。
“太傅大人,你且放心,宮中不乏新鮮事,那些宮人談笑的話,過兩日便煙消云散了。”
盛漪寧鄭重其事地道。
裴玄渡只是意味不明地盯著她:“但愿如盛大小姐所?!?
從裴玄渡眼皮子底下離開后,盛漪寧自己問路找去了長信宮,正好便瞧見了謝蘭香在垂花門前左顧右盼。
她頓時來氣,快步上去,咬牙切齒:“謝蘭香!”
謝蘭香猛地打了個激靈,瞧見她,脫口而出:“你還活著?”
盛漪寧皮笑肉不笑:“拜你所賜,差點兒死了?!?
謝蘭香好奇地問:“太傅大人可是抓著你訓(xùn)斥了很久?”
盛漪寧微笑:“你這般好奇,方才怎不留下來?”
謝蘭香訕訕一笑,眼神飄忽:“這……”
盛漪寧冷嗤了聲:“你不是暗慕裴玄渡嗎?方才怎跑得……”
然而她話還沒說完,就先被謝蘭香猛地將嘴捂上了。
謝蘭香左顧右盼,瞧見四下無人,才暗暗松了口氣,“你可別亂說,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一個死斷袖!”
盛漪寧對于她的變臉目瞪口呆,“你之前不是還想與他并稱玉京棋藝雙絕?警告我不許靠近裴玄渡?”
“我不是,我沒有,你聽錯了!”
謝蘭香否認三連,并且解釋:“我那喜歡的是他嗎,我喜歡的是下棋!不過你棋藝高超,我甘拜下風(fēng),便讓你二人并稱棋藝雙絕也無妨?!?
盛漪寧嘴角微抽:“大可不必?!?
她瞧著謝蘭香竟像是信了裴玄渡是斷袖的話,想到之前那些宮女的談話,有些虧心,于是想要挽回一下裴玄渡的名聲:
“其實我之前的猜測是不對的太傅大人已經(jīng)同我澄清過了,他并非斷袖,一直不娶妻也是尚未遇到心儀之人。謝姐姐,往后你可莫要以謠傳謠了?!?
謝蘭香面露驚愕:“他竟還同你親自澄清?若只是閑話,裴太傅壓根不會理會,原本我只覺得三分真,如今看來,竟是有九分真!”
盛漪寧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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