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漪寧拿起衣裳,輕輕撫摸過其上的五彩刺繡,贊許之色溢于表:“好漂亮的衣裳。這就是彩衣娛親所用的彩衣么?”
崔景煥點(diǎn)頭:“不錯。待會戲曲謝幕后,我們崔氏子弟會都身披彩衣上前,為祖父表演劍舞,待劍舞一結(jié)束,就需要兩位表妹也一同著彩衣上前,為祖父獻(xiàn)上壽桃。”
崔景潤瞥了盛漪寧一眼,冷哼:“要不是大哥和琉雪表妹點(diǎn)頭,你還沒機(jī)會為祖父獻(xiàn)上壽桃呢!”
盛琉雪沒好氣地打斷了她的話,“行了,二表哥,你們少說兩句,我和漪寧姐姐先去換衣裳了?!?
然而,盛漪寧卻是從那排丫鬟面前一一走過,好奇地用手一一察看那些彩衣,“這些衣裳都是一樣的嗎?”
盛琉雪瞇了瞇眼,笑著問:“姐姐何出此,祖父的壽宴上,我們還會害你不成?”
崔景煥則道:“這些衣衫自然是一樣的,屆時(shí)不止你會穿,我們兄弟眾人與琉雪也會一并穿上。漪寧表妹,若不放心,可以先選一件?!?
盛漪寧一一看過衣裳后,才回眸笑道:“妹妹與表哥緊張什么,這大庭廣眾之下,我自然相信你們不會害我。漪寧不過是以為,表哥們有的人高馬大,竟也要與我們這樣的嬌小女子穿一樣的衣裳罷了?!?
她目光尤其在肥碩的崔景潤身上停留了一瞬,輕笑道:“如二表哥這般,穿得上嗎?”
崔景潤最厭惡旁人笑他肥胖,頓時(shí)惱火:“你……”
崔景煥折扇擋在他面前,攔住他沖動的舉動,而后才展開折扇,輕搖,笑道:“彩衣娛親,本就是要故作滑稽引長輩開懷,穿上不合身的衣裳才更好,不是嗎?”
盛漪寧頷首,贊嘆了句:“大表哥真是孝順。那我們就先去更衣吧?!?
崔景煥帶著眾人到了附近的一處抱廈,其中有數(shù)個(gè)廂房,安排了丫鬟為眾人一一更衣。
盛漪寧換上彩衣,重新梳好發(fā)髻,起身之際,丫鬟端來茶水,卻不小心潑在了她衣袖上。
丫鬟當(dāng)即告罪,忙上前用手帕為她擦衣裳:“小姐,都是奴婢的錯?!?
這時(shí)候,外頭響起了敲門聲。
盛琉雪在外面喊:“姐姐,你好了沒有?就差你了,我們馬上就要去為祖父獻(xiàn)壽桃了?!?
崔景潤的聲音略有些不耐煩:“換件衣裳都磨磨蹭蹭的!”
崔景煥也溫聲提醒:“表妹,別誤了吉時(shí)。”
丫鬟一時(shí)著急不已,“盛大小姐,來不及了,這衣裳是蟬翼紗所制,風(fēng)吹兩下便干了,給老太爺獻(xiàn)壽才是要緊事?!?
盛漪寧抬起衣袖看了看,濕透的地方的確干得差不多了,便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打開門,與眾人一并出去。
盛琉雪正輕碰著鬢角簪花,聽著表哥們對她的夸贊,面上滿是笑容,覺得自己今日真如神妃仙子。
可待聽到開門聲,轉(zhuǎn)頭瞧見盛漪寧的時(shí)刻,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。
眾表哥們也都不由露出驚艷之色。
盛漪寧容色絕俗,穿上這身彩衣后,竟當(dāng)真像是萬丈霞光披身,明艷不可方物。
同樣穿著彩衣,他們像是羽毛鮮艷的彩鳥,可她卻像是迎著朝霞而來的鳳凰。
盛琉雪目光在她衣袖上尚未干透的水漬上停留一瞬,唇角微微勾起笑意。
就算盛漪寧再如何叫人驚艷,今日過后,在所有人眼中,她都是一個(gè)豬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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