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州集團(tuán)的郊外廢棄倉庫。
周京延比許先到的。
他到達(dá)舊倉庫的時候,梁心語已經(jīng)被武放帶過來。
這會兒,武放也沒對梁心語做什么,只是把她請了過來。
所以她眼下還是風(fēng)光亮麗,珠光寶氣的女主播。
看周京延過來了,梁心語拿開環(huán)在胸前的兩手,抬眸就朝周京延看了過去:“周少,這是什么意思?”
從兜里摸出香煙和打火機,給自己點燃一支煙,周京延緩緩?fù)轮鵁熑?,不緊不慢說道:“梁心語,敢做不敢當(dāng)?”
周京延的問話,梁心語心底一虛。
這事安靜好幾天,好幾天沒人來找她,她以為這件事情過去了,沒想到周京延還是查到她頭上,還是來找她了。
目不斜視地看著周京延,看他緩緩走近自己,看他若無其事吐著煙圈。
梁心語心想,周京延本來是她的,他們本來可以在一起的。
如果沒有那個姓許的話。
因為周家老爺子都承認(rèn)了她,默許了她。
看周京延越走越近,梁心語仍然嘴硬道:“我還是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?!?
梁心語裝糊涂,周京延吐了一口煙,呵聲一笑道:“梁心語,話說回來,其實我是應(yīng)該感謝你的,要是沒你這一出,我和許許的關(guān)系還推不到這一步?!?
甭管是自愿,還是被下藥,他和許好歹發(fā)生了關(guān)系。
他好歹是許第一個男人,也是唯一的男人。
周京延這話,梁心語瞬間變了臉色。
那天晚上在許酒里加了東西,她是想找?guī)讉€男人毀了許,再看周京延還要不要她。
可誰知道,周京延卻在那時候出現(xiàn),他把許帶走了。
梁心語心虛看著他不說話,周京延臉色忽然一沉的說道:“梁心語,是誰給你的自信,你害了許許,我就能看上你?”
別說有許這個人,就算沒有許這個人,他也不可能和梁心語在一起。
周京延的質(zhì)問,梁心語兩手握著拳頭,看著他說:“周少,你如果沒這份心的話,你就不該來招惹我,不該給我希望的,老爺子也不該給我任何承諾的?!?
不等周京延開口說話,梁心語又說道:“沒錯,我承認(rèn),許酒里我是加了東西,但那是因為周家先給我的希望,是你先招惹我的?!?
梁心語的自以為是,周京延被逗笑了。
他說:“我給你的希望?和著這跟你相過一次親,見過幾次面就要對你負(fù)責(zé),就要把你娶回家?”
什么玩意兒???老爺子這找的都是什么東西?
一腔怒火壓在心口,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,周京延早就親自動手。
而且他早就說了,讓老爺子別摻和他的事情,老爺子偏不聽。
這次要不是他出現(xiàn)得及時,許許恐怕就折在老頭手上了。
想到周家老爺子,周京延就更加惱火。
周京延的質(zhì)問,梁心語啞口無。
最后,只得看著周京延說:“那你想怎樣?”
隨即,又說:“周少,我爺爺和你爺爺好歹也是戰(zhàn)友,我梁家雖不是你這種門戶,但也是書香門弟,也在a市舉足輕重。”
“書香門弟?”周京延聽笑了。
她這也叫書香門弟?
周京延話音落下,倉庫的鐵門再次被打開。
周京延轉(zhuǎn)臉看過去,只見許邁著步子,推開鐵門進(jìn)來了。
一旁,武放見狀,連忙和許打招呼:“許總?!?
“許總?!?
“許總。”
武放打招呼過后,其他幾人連忙也和許打招呼。
氣定神頭看了看武放他們,許眼神看向梁心語的時候,稍有意外。
她以為和她過不去的人是溫蕎,沒想到是這個根本沒有交集的女主播。
許大氣凜凜推開鐵門進(jìn)來,梁心語抬頭也朝她看了過去。
四目相撞,她看許的眼神充滿了敵意,以及憤怒。
直視著梁心語,走近梁心語,許臉色也越愈發(fā)的陰沉,特別是想到自己被下的藥,想到那藥還在后遺癥,向來脾氣好的她,心里還是窩火了。
來到梁心語跟前,許控制著情緒,似笑非笑道:“梁小姐,我跟你有仇?”
灰暗的舊倉庫,許的個子和梁心語一樣高,但氣場和氣質(zhì)完全碾壓梁心語。
盡管梁心語是知名女主持人。
但許身上那股讀書氣,以及由內(nèi)而散的氣質(zhì),是沒幾個人能相及的。
許的質(zhì)問,梁心語抬著頭,不可一世看著她說:“許,你別一副受害者的樣站在這里,論心機和手段,我跟你差遠(yuǎn)了?!?
許眉眼上挑,直視著梁心語,似乎在問,這話怎么說。
梁心語見狀,又接著說道:“假死離開周京延,又欲擒故縱出現(xiàn)在周京延眼前,你為的不就是吊足周京延的胃口,讓他愛而不得?!?
“不過男人確實都是,你對他好的時候,他不當(dāng)回事。你不把他當(dāng)回事,他反而又過來討好你。”
“許,我沒輸給你什么,只是沒你套路深。”
她的套路深?
淡然看著梁心語,許不禁想起她和周京延剛結(jié)婚那會,想起她那不堪回首的三年。
想到這些,梁心語的憤憤不平,許倒是平靜了。
實際上,她們都犯了一個同樣的錯誤,就是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別人身上。
若有所思看了梁心語半晌,許沒跟她解釋,也沒道訴自己那三年的艱苦。
她看跟梁心語,她沒這個必要。
眼神從梁心語臉上收回來時,許只是淡淡看向周京延問:“周京延,你打算怎么辦?”
許話落,梁心語轉(zhuǎn)臉就看向周京延,提醒他道:“周京延,你要是對我做什么,你爺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。”
又道:“你爺爺他欠我爺爺人情,所以才會讓我們相親,周京延,許沒你想的那么善良,她的心……”
梁心語話沒有說完,周京延只是看著許說道:“她怎么對你的,怎么還給她就是?!?
說著,周京延轉(zhuǎn)臉看向武放,就朝武放使了一個眼色。
武放見狀,手一抬,旁邊兩個男人馬上就朝梁心語靠近了過去。
看著朝她靠近過來的男人,梁心語步子直往后退,看著周京延說道:“周京延,你不能這樣對我,你不能這樣對我?!?
這會兒,梁心語越是說話,周京延就越煩她。
什么叫不能這樣對她?
她給許酒里加?xùn)|西的時候,就能那樣對許?
周京延淡漠的眼神,許回頭看過去時,只覺得梁心語很蠢。
即便她是真的許,即便許家只剩下她一個人,但她現(xiàn)在也是背靠葉家,她還有自己給自己做靠山。
她居然在周京延的場子里給她下藥。
目不斜視看著梁心語,許沒有想到的是,她和周京延認(rèn)識一場,還能參與到這樣的是是非非當(dāng)中。
她以為處理周京延的緋聞,處理找上門的小三已經(jīng)是她的人生極限。
結(jié)果,還是眼皮子淺了。
不動聲色看著走近梁心語的兩個保鏢,換在以前,許是看不過眼這種事情,她會出手阻止的。
只是眼下,想著自己在周京延床上的煎熬,想著自己向周京延的索取,還有身體上的那些疼痛和傷害,以及吳叔說過的,她如果強忍會傷害到神經(jīng)和智力。
許就把軟弱和善良收起來了。
于是,就這樣看著梁心語被人捏開嘴巴,看著她被灌藥。
“咳咳咳。”直往后退的咳嗽,梁心語抬手便指著許說:“許,你和周京延也修不成正果的,周京延他不會愛任何人,你也得不到他的愛?!?
梁心語的詛咒,許只是淡然把眼神收了回來。
這次回來,她就沒想過和周京延修成正果,更沒想過要他的愛。
只是沒想到不曾相識的兩個女人,會一個男人鬧到這個地步。
此時此刻,許很唏噓。
轉(zhuǎn)過身,許抬頭便看向周京延說道:“我還有工作要忙,我先回去了。”
本來是不想過來的,但想到自己被下藥時的難受,她還是過來了。
這會兒,看到眼前的一幕,她心里并沒有報仇的痛快,卻還徒增了很多不解。
從沒想過和任何人為敵,但總是卷在是是非非中。
許說他要回去,周京延兩手揣在褲兜,溫聲道:“我送你回去?!?
許淡聲道:“我開車過來了。”
說罷,她再次回頭看了梁心語一眼,就邁開步子離開倉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