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嘉敏纖細(xì)的手指緊緊攥著繡花帕子,白嫩的手輕輕覆在李聿結(jié)實(shí)的胸膛上,小心翼翼地來回擦拭著。
她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他胸前的肌膚,故意打著撩人的圈兒,紅唇微啟,聲音甜膩,“王爺,都怪小女子手笨,怎么擦都擦不干凈呢,這可如何是好呀?”
她微微仰起那張精致的瓜子臉,一雙水汪汪的鳳眼含著三分委屈七分嬌媚,眼波流轉(zhuǎn)間盡是楚楚可憐之態(tài)。
站在一旁的長生看得心驚肉跳,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后背冷汗涔涔。
上一次敢這么調(diào)戲他家主子的人,墳頭的草都兩丈高了。
李聿的臉色陰沉得可怕,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冰冷的殺意。
其實(shí)在崔嘉敏抬手的一瞬間,他就已經(jīng)察覺到了,本想直接將她推開,可一抬眸就和顧窈那雙微微圓睜的杏眼對上了。
李聿原本要推人的手在半空中驟然停住,又緩緩收了回來。
他緊緊盯著顧窈,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期待,他等著看她的反應(yīng),最好是能當(dāng)場甩開那個(gè)礙眼的人,再像從前那樣軟著聲來哄自己。
這些日子一直是他在吃顧窈和姓燕的醋,也該她醋一回了。
可顧窈只是僵硬了一瞬間,然后立刻像躲瘟疫一樣,縮著脖子躲在了走廊的柱子后,生怕被誰看見似的。
李聿氣得牙癢癢,猛地甩開崔嘉敏挽著自己的手,力道大得險(xiǎn)些將人帶倒。
崔嘉敏踉蹌著站穩(wěn),繡著金線的裙擺在地上掃出凌亂的弧度。她錯愕地抬頭,正對上李聿陰沉如墨的臉色。
“郡主該好好學(xué)學(xué)規(guī)矩了?!?
崔嘉敏僵在原地,涂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
她想不明白李聿為何突然變了臉,明明之前在馬車?yán)?,李聿看見她的時(shí)候,那耳尖泛紅的少年模樣可不是假的……他分明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!
“王爺……”她眼底泛起委屈的水光,聲音里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。
李聿的聲音冷得仿佛淬了冰,“再有下次,你的手就別要了?!闭f罷轉(zhuǎn)身就走。
崔嘉敏見狀仍不死心,邁步就要追趕,卻被長生一個(gè)箭步上前攔住。
長生恭敬地拱手作揖,“郡主請留步吧,王爺從不開玩笑?!笔钦娴臅绲羲氖?。
李聿面色陰沉,一不發(fā)地率先登上馬車,竟破天荒地沒有等候顧窈。
顧窈眼睜睜看著李聿當(dāng)著她的面重重放下車簾,那‘啪’的一聲響在寂靜的大門口顯得格外刺耳。
長生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糊涂了,平日里王爺總是會親自攙扶顧姑娘上馬車的,今日這是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緊閉的車簾,又回頭望了望孤零零站在原地的顧窈,一時(shí)間進(jìn)退兩難。
他只能硬著頭皮坐在車架前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掀開車簾一角,試探著低聲問道:“爺,現(xiàn)在就起程嗎?可是顧姑娘她還沒上車呢”
他的聲音越說越小,生怕觸怒了此刻明顯心情不佳的主子。
李聿臉色更難看了,誰要他多嘴了?顯得好像他故意不讓顧窈上車一樣,他只是在提醒顧窈,自己生氣了。
顧窈站在原地,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,陰陽怪氣:“怎么,王爺這又要讓我一個(gè)人走回去?”
一個(gè)‘又’字,直接戳中李聿的肺管子。
三年前,李聿第一次嘗到吃醋的滋味,沒讓顧窈上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