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建成離婚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家屬大院。
人們剛開始還當作茶余飯后的談資。
可沒過幾天新鮮勁兒過頭了,也就沒人再提起了。
張小蘭的名字也從人們的生活中漸漸地消失了,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出現(xiàn)過一樣。
見一切歸于平靜,蘇曼卿的心也就稍稍放了下來。
看來保衛(wèi)科的結(jié)果應(yīng)該沒有錯。
柳建成可能只是短暫地受到腦傷的影響,出現(xiàn)了片刻的前世記憶。
現(xiàn)在傷好了,那記憶應(yīng)該也消失了。
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,沒想到一周后,蘇曼卿突然收到了一封信。
信封是最普通的信紙,沒有寄信人地址,只在落款處寫著“故人”二字。
蘇曼卿看到那熟悉的筆跡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種不好的預(yù)感涌上了心頭。
連帶她拆開信封的手指都有些發(fā)抖。
信封打開,從里面掉落出一片泛黃的落葉。
看到那片落葉,蘇曼卿慌了。
她從里面掏出一張信紙,果不其然,上面寫了一首簡短的訣別詩。
落葉辭枝去,寒鴉繞樹啼。十年塵夢斷,從此各東西。
這是上一世她回滬城之前給,給柳建成留下的東西。
一片泛黃的落葉,代表著他們的過去如這落葉般溶進泥土,一去不復(fù)返。
這片落葉,這首詩,是她上一世與柳建成徹底決裂的見證。
此時的蘇曼卿的呼吸驟然停滯,臉色慘白,捧著信紙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。
柳建成他真的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回來了!
“曼卿姐,你怎么了?”
楊晶晶剛好路過,見她臉色不對,上前關(guān)心地問道。
蘇曼卿猛地回過神來,將手里的信紙和落葉攥成一團,塞進衣兜里。
“沒什么,給報信寄的稿子被退回來了?!?
說完,轉(zhuǎn)身回到了辦公室,然后將門上了鎖。
她從抽屜里找來火柴,輕輕劃開一根,微弱的火苗將薄薄的信紙和那片落葉點燃。
看著那火焰一點點吞噬掉信紙和落葉,蘇曼卿的心卻無法平靜。
傍晚下班,蘇曼卿心緒不寧地走進家門,一眼就看到了擺放在茶幾上的信封和落葉。
和今天自己燒掉的一模一樣。
“卿卿,你回來了?!?
顧云騁系著圍裙從廚房里走了出來。
“爸媽去服務(wù)社買東西去了,一會兒回來咱們就可以吃飯了?!?
見蘇曼卿站在門口一動不動,盯著茶幾上的東西直發(fā)愣。
顧云騁解釋道。
“也不知道是誰,下午把這東西放我辦公桌了?!?
“原以為是文件,結(jié)果打開一看,就一片樹葉和一首文鄒鄒的詩。”
“我就拿回來了,想讓你和爸媽幫忙看看什么意思?!?
柳建成!
他到底要干什么?
蘇曼卿的腦袋跟炸了似的,一片空白。
她拖著兩條像灌了鉛似的腿,挪到了茶幾前。
“有人在搞惡作劇,不用管,燒了吧。”
這么蹩腳的借口,顧云騁卻沒有懷疑,而是聽話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