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放鶴的妻子張?zhí)N、兒子孟景,兩個人在院子里痛哭,一疊聲地說孟放鶴不見了。
薄衛(wèi)氣得罵道:“人不見了你不早說?這都該出發(fā)了,你說人不見了?”
“興許是太累了,昨夜睡得特別沉,醒來到處尋找老爺,沒找到,包袱也不見了?!?
“怕不是他帶著行李逃了?”
“不會的,老爺他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”
薄衛(wèi)在想是不是殺人劫財。
“這兩天有沒有外人與他接觸?”
“昨兒他說到了南陽城,會有友人來看望,可是我們也沒見著什么友人。”
薄衛(wèi)沒辦法,有人失蹤,他們必須找。
于是吩咐:“全體人員,原地休息,一個時辰后再出發(fā)?!?
薄衛(wèi)與車馬店講了好話,掌柜的同意大家在院子里再待一個時辰。
“三哥,你說孟放鶴會不會逃了?”謝歲穗皺著眉頭,“他們說的友人會不會是北炎探子?”
“不會?!敝x星朗斜靠在背簍上,眼睛閉著,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,腳晃著,腳鐐跟著嘩啦嘩啦地響。
“那他能去哪里了?”
“有沒有一種可能:他掉湖里淹死了?”
謝歲穗驚訝地看著他,謝星朗的腳繼續(xù)晃著,好似在胡說八道。
謝歲穗湊到他臉前,手指把他眼皮掀開,露出一只琥珀色的眼珠子。
謝星朗撥開她的小手:“你作甚?”
“三哥,你說他有可能淹死了?”
“嗯。”對于她的無禮,謝星朗也沒責(zé)備。
謝歲穗忽然認(rèn)真起來:“你看見了?”
謝星朗不吭氣了。
謝歲穗鬼鬼祟祟地小聲問:“你干的?”
謝星朗嫌棄地把她爪子拍開:“不是。”才怪!
“三哥,你說,那個余塘,他說他是重生者,他會不會來聯(lián)系孟放鶴?畢竟孟放鶴的門生遍天下,余塘想成事,拉攏他去做軍師,籠絡(luò)天下學(xué)子?!?
“一個外人沒了就沒了,你好好歇會兒不好嗎?”
“我不放心?!?
“你怎么才能放心?”
“當(dāng)然是親眼看到他死了?!?
謝謹(jǐn)羨拿著一包爆炒湖蝦過來:“姑姑,三叔,你們吃一點吧,可香啦?!?
謝歲穗端著一碗蝦,又想跑張?zhí)N那邊去看熱鬧。
主人主人
謝歲穗:咳咳咳,不要每次忽然大喊大叫,嚇我一大跳,快說,什么事?
主人,巳時一刻,采蓮臺島上苦楝樹下有一只野山羊落水,快去撿呀
謝歲穗:……
奶龍,那羊是有主人的吧?
沒主,是野生的,還是母羊,肚子里揣崽,馬上要生了
謝歲穗:好呀,可以給二嫂和阿羨喝點羊奶我,我牽著個母羊算怎么回事?
主人可以交給奶龍養(yǎng)著呀
對呀,現(xiàn)在那個碎片空間可以養(yǎng)活物的,雞舍都搭起來了,還差個羊圈嗎?
孟放鶴找不到有什么好看的?
還是去撿野山羊有意思。
謝歲穗看看客棧的刻漏,離巳時一刻只有兩刻鐘了,采蓮臺在哪里她還不知道。
看看三哥已經(jīng)把枷鎖和鐐銬都戴好了,她對駱笙說:“娘,你與我去一趟采蓮臺島上好不好?”
駱笙心說:閨女又有野鴨蛋可以撿了?
不對,她怎么想著就有鴨蛋雞蛋撿呢,萬一是狗蛋呢?
駱笙自覺地背上一個簍子,跟在她后面,還順手抓了一根棍子。
娘倆都不知道采蓮臺是哪個小島,出門就趕緊問,一個老農(nóng)指著遠(yuǎn)遠(yuǎn)的郁郁蔥蔥的小島說:“那就是采蓮臺?!?
謝歲穗和駱笙急匆匆去采蓮臺,偏那邊還是九曲十八彎的,兩人連奔帶跑,趕過去了。
“娘,咱倆分開找野菜好不好?”
“啥,找野菜?”駱笙瞪大眼,“你拉著我,竟然是來找野菜的?”
“是啊,娘,您想找什么?您覺得這么個小破島,像有人參靈芝的樣子嗎?”
“……”駱笙道,“行,我們找、野、菜?!?
“好嘞?!彼梢淮罂跉獾闹x歲穗又開始緊張,苦楝樹,苦楝樹,我苦戀你啊,樹!
采蓮臺小島不大,謝歲穗覺得也就十畝地那么大,幸好沒有高大的建筑物什么的,島上都是青草和大樹。
“大榆樹,楊樹,松樹……苦楝樹呢?”
謝歲穗有些急,巳時一刻馬上就要到了,可是她們還沒找到苦楝樹。
駱笙說是去挖野菜,其實眼睛一直溜著謝歲穗,這孩子,挖野菜?我信你個鬼。
這熊孩子跟老三學(xué)得賊精!
謝歲穗看上去鬼鬼祟祟的,駱笙也不敢大聲。
終于,在水邊一大片灌木叢中,找到一株苦楝樹,不遠(yuǎn)處有一塊大石,她躲在后面,盯著苦楝樹下。
駱笙盯著她。
兩人眼珠子都快酸的時候——
“砰”
“嘩”
謝歲穗立即大喊:“娘,快,有一頭野羊掉湖里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