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,死一般的寂靜。
玄靈城中上千萬生靈看著眼前一幕,一個個如看神跡般,全部長大了嘴巴。
所有修仙者,沒有一人開口。
他們此刻內心的震驚,比普通人還要高數(shù)倍不止。
他們是修仙者,他們知道王級強者意味著什么。
那是獨立于修仙界之巔的存在,那是無敵的代名詞,那是他們所向往的最強境界。
此時此刻。
他們眼中的王,竟然跪在一個人的面前。
這種畫面注定要被在場所有人銘記一生一世。
這種畫面注定會傳遍整個修仙界,在修仙路慢慢歷史長河之中,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“這……玩大了吧!”
趙巖語中滿是顫抖,剛開口,便被趙老封印住了語,不讓其說話。
這時候誰敢說話,就是在給自己招惹麻煩啊。
趙巖不敢開口,杜玄靈不敢開口,就是姜媛,此刻也不敢開口。
這種畫面太過震撼。
縱然她姜媛走南闖北,見識過諸多奇跡與不凡,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畫面。
九位王級強者,集體跪拜無面。
這……
玩大了,玩大了,玩大了,無面你闖大禍了。
九位王級強者的背后,皆有大勢力支撐,不然他們不敢如此囂張霸道。
你讓九個人給你跪下,就是惹到了九個大勢力。
就算你無面天縱之姿,稱絕頂妖孽,且是這一代人中第一個踏足王級之人。
縱然你有無限光環(huán)加身,讓自己成為神陽,照亮一個時代。
你也不應該去這般囂張霸道的去招惹九人啊。
姜媛內心之中有說不出的滋味。
有惋惜,有不舍,還有無語。
無面這個家伙真是在東域已經(jīng)習慣,這里可是南域,遠非東域能夠匹敵的大域啊。
姜媛的心里活動,是大多數(shù)修仙者的心里活動。
“這個無面,是不是囂張的有些過分了??!”
周懷蝶縱然也很囂張,但還沒有囂張到這種程度。
讓九位王級給自己跪下,這殺傷力不大,但侮辱性極強。
對于王級強者來說,你斬掉他道身,或許沒有什么,并不會結下生死仇怨。
畢竟王級就那么多,大家找個中間人,也許以后還會合作。
現(xiàn)在你讓人家當著玄靈城千萬子民的面前跪下,這種侮辱,見識就是不死不休啊。
周懷蝶對于此事保持觀望態(tài)度。
甚至。
他覺得無面如此手段,實在有些過分。
“囂張嗎?”
杜淳香望著鄭拓,竟露出一抹笑意。
他沒有繼續(xù)語,站立原地,靜靜觀望。
“無面小兒,你太過囂張,你終究會因為自己的囂張,讓自己隕落至此?!?
胡老頭聲音滾滾,這般說道。
“何必如此,如必如此啊!”
姜堰也是搖頭,對于鄭拓如此手段,表示難以理解。
你斬了他們九個也就罷了,但你為什么要侮辱他們。
侮辱對一個普通凡人來說,都是非常不可取之處,何況是王級強者,獨立于天地之間的王級強者。
無面啊無面,你還是太過年輕,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。
姜堰不住搖頭,對于鄭拓如此作死手段,表示非常不認同。
“何必如此?”
十方世界之中,鄭拓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九位王級。
九位王級強者此刻面色無比難看,他們接近全力想要反抗。
但這種反抗竟然如此徒勞無功。
他們被死死鎮(zhèn)壓,甚至來拿說話的幾乎都沒有。
“何必如此?”
鄭拓口中重復著如此四字。
聲音滾滾,傳遍整個玄靈城,聽在每一個人的耳中。
“你問我何必如此,我也想問你們,何必如此?。 ?
鄭拓回應,“我離開東域,本是想游歷南域,看未曾見過的風景,看未曾看過的奇跡,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,你們南域所有王級強者都想斬我,我若沒有記錯,我與在場各位所有人,沒有任何仇怨,更談不上不死不休,但很奇怪,你們所有人都想斬我,你問我何故如此,那我問你們,何故如此?。 ?
話語鏗鏘有力,宛若天神厲喝,響徹所有人耳旁。
沉默。
沉默。
無語對的沉默。
“難道,這就是你們南域,只準你們欺負別人,別人不能反擊,只能被你們欺負而已嗎?”
鄭拓大聲質問所有人。
沉默。
沉默。
仍舊沒有人說一句話的沉默。
“怎么說不說話了?!编嵧卣Z回復些許平淡。
“斬我不成,被我鎮(zhèn)壓下跪,對你們來說,當真太過便宜,我無面在這里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在場所有王級,我已經(jīng)將你們所有人全部記住,你們的背景,你們的家族,你們的所有一切,都已被我記住,了解我無面的人都知道,我這個人非常記仇,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好好修仙問道,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?!?
鄭拓語中的威脅毫不掩飾。
“你們應該都知道東域的蒼天閣吧?!?
鄭拓想起蒼天閣,“當年,那蒼天閣如你們一樣逼迫我,而結果是什么,我斬了他們一代人,親手將這古老的山門埋葬,你們南域似乎很大,有很多實力,這很好,因為那會很好玩,不是嗎?”
鄭拓腳踏黑虛空,慢條斯理的說著。
那與其聽來,根本不像是威脅。
但聽在耳中,卻是讓人不寒而栗,腳底生寒。
就算是王級強者,此刻也感受到了來自鄭拓身上的壓力。
那壓力讓他們呼吸困難,他們已經(jīng)好久沒有感受到過如此壓力。
沉默。
沉默。
整個玄靈城,加上數(shù)位王級,如同被施展了沉默咒語般,沒有人一個人回答鄭拓的話語。
莫名的恐懼,籠罩在玄靈城的上空。
人王望著那帶著哭笑面具的家伙,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。
仿佛在那哭笑面具的背后,擁有的不是一張臉,而是名為恐懼的東西。
“無面小兒,你以為你這樣說,我就能放過你嗎?”
熊王殺意滔天。
作為王級強者,他何曾給人下跪。
他修行一生至今,何曾給人下跪。
現(xiàn)在。
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給一個晚輩下跪。
憤怒,屈辱,填滿胸膛,讓他暴走。
嗡!
熊王催動自己最強手段,硬生生扛著肩膀上的大山,掙扎著欲要起身。
但他肩膀上的大山太過沉重。
那是鄭拓精心準備,用天道印記凝聚而成的天道仙山。
憑借他此刻的實力,屬實無法輕易鄭拓。
“無面,你犯了錯,你犯了大錯?!?
另一面。
貪狼也在玩命起身。
妖族皆是高傲之輩。
沒有能夠讓他們下跪的存在,就算是他們的皇,也不可能讓他們下跪。
在這種暴怒的狀態(tài)中,貪狼發(fā)揮出自己無限的潛力,看上去比熊王還要暴躁。
熊王與貪狼,二者實力最強,卻也難以扛起天道仙山,掙脫而出。
何況其他幾個完全沒有二者強的家伙。
他們被鄭拓鎮(zhèn)壓當場,毫無還手之力,宛若罪人般,跪在那里,忍受著無數(shù)人的目光,將屈辱咽下。
“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?!?
鄭拓望著掙扎中的熊王與貪狼。
“你們想斬我,反而被我鎮(zhèn)壓,此刻又一副自己是好人的模樣,這……便是有趣的地方?!?
鄭拓從來沒有被對方影響,他一直走在自己的節(jié)奏中。
“既然選擇出手針對我,就應該有被我斬殺的覺悟才對?!?
鄭拓說著。
嘩啦啦……
十方世界之中有鎖鏈出現(xiàn)。
鎖鏈似有靈性一般,將其中一位王級強者捆綁。
“放開我,放開我,不要動我……”
那王級強者的實力在這群人中最弱,所以鄭拓對其第一個下手。
嘩啦啦……
鎖鏈晃動,將那王級強者捆綁個結結實實。
禁仙九封。
鄭拓心中低語,催動這種強橫的封印手段。
通過鎖鏈將男子體內力量封印。
這個過程并不復雜,卻十分艱難。
王級強者畢竟是王級強者,想要將其體內的力量封印,就是鄭拓,也需要全力促動天道印記才能辦到。
好消息是能夠辦到,壞消息暫時沒有發(fā)現(xiàn)。
“啊……”
男子狂暴非常,周身火焰爆發(fā),試圖掙脫束縛。
奈何。
他的力量狂暴無匹,卻無法對天道鎖鏈造成任何傷害。
且不僅其無法對天道鎖鏈造成任何傷害。
天道鎖鏈因為特殊性,將其力量全部吸收,專遞給鄭拓。
男子爆發(fā)的力量越強大,對鄭拓來說越是喜歡。
這種感覺很棒,鄭拓十分喜歡。
男子也知道,自己爆發(fā)出的力量會被鄭拓吞噬。
但他沒有辦法。
自己爆發(fā)會被鎖鏈封印,不爆發(fā)也會被封印。
既然如此,為何不爆發(fā)沖一沖,萬一能夠沖破阻礙呢。
他的想法是沒有問題的。
奈何鄭拓太過強大。
以天道印記為記住,將對方死死鎮(zhèn)壓,無法翻身。
最終。
鄭拓如愿以天道鎖鏈將男子封印。
嘩啦啦……
那鎖鏈收緊,將男子一點一點,拽入地面之中。
地面連接這仙鼎,男子被鄭拓拖入仙鼎之中開始煉化。
如此珍貴的經(jīng)驗寶寶,鄭拓豈能輕易放過。
肯定要將王級強者榨干,將其身上所有的力量全部吃掉,在才符合他的性格。
將九王之中的一王封印后,他繼續(xù)尋找目標。
他不尋找熊王貪狼這種家伙,他專門尋找實力最弱的幾個家伙。
先將這群實力最弱的家伙干掉,然后在針對貪狼與熊王這兩個最強的家伙下手。
鄭拓遵循著自己的腳步,一步一步穩(wěn)扎穩(wěn)打,慢慢前行。
而對于貪狼與熊王來說,二者仍舊在爆發(fā)之中。
這種下跪的屈辱,一秒鐘對他們來說,仿佛一萬年那么久。
他們完全不成承受這種屈辱,他們要反抗。
爆發(fā)出自身最強的力量,用自己的手段,給予鄭拓強勢反擊。
不得不說。
貪狼與熊王這種存在的實力,的確讓鄭拓有些手忙腳亂。
二者狂暴,全力爆發(fā),鄭拓不得不給予相對應的力量抗衡。
這便導致他抓住其他王級強者的速度變慢。
“事已至此,你二者這般掙扎還有何用,乖乖聽話,免受折磨?!?
鄭拓語輕松,似乎與寵物對話的態(tài)度,讓二者惱火。
憤怒讓人失去理智。
失去理智的貪狼與熊王,展現(xiàn)出了遠超自身實力的強橫。
在這種對抗之中,鄭拓穩(wěn)穩(wěn)當當,將其余王級收入仙鼎之中。
片刻后。
場中僅僅只剩下熊王貪狼與老狗三者。
貪狼與熊王的實力毋庸置疑最強,而老狗能夠被鄭拓留到最后,完全是因為鄭拓知道,老狗這個家伙看著狗里狗氣,癩皮狗一樣。
實際上這個家伙的實力非常強橫。
甚至。
他覺得此刻老狗的實力,不弱熊王貪狼分毫。
一個懂得隱藏自己的家伙,明顯比兩個暴怒的家伙更危險才是。
鄭拓心念一動,催動天道仙山,死死將老狗壓制。
嘩啦啦……
天道鎖鏈出現(xiàn),將老狗捆綁。
老狗見此,當即慌了手腳。
鬼知道自己會被鎖鏈拽入到什么地方。
這個無面太過邪性,絕對不能讓這個家伙抓住。
“狗熊,狼崽,你們能不能給點力,快破了他的手段,若在不破,回頭被抓的就是你們兩個?!?
老狗反抗鄭拓,同時喊話熊王與貪狼。
一聲狗熊與狼崽,叫的二者火大,二者火大,是便越強。
老狗見此,當即眼前一亮。
“你個死熊瞎子,磨磨唧唧像個娘門兒,妖皇殿怎么會有你這種廢物,竟然打不過一個小王境強者,死去得了?!?
老狗發(fā)乎特長,咒罵熊王。
熊王聽聞此話,整頭熊繼續(xù)暴走。
在他眼中啥也不是的老狗,竟然敢與如此惡毒的語咒罵它。
且他最最最忍受不住別人叫他熊瞎子。
這個詞對他來說是一個禁忌,如龍之逆鱗,觸之必怒。
“熊瞎子,熊瞎子,你個大熊瞎子,能不能給點力,反抗一下。”
老狗嘴巴像是機關槍般,叫嚷著熊瞎子,瘋狂觸碰熊王的逆鱗。
“啊……”
熊王暴怒,有恐怖力量孕育,隨時可能爆發(fā)。
老狗見效果不錯,當即轉移目標。
“貪狼你個狗崽子還在等什么,你兄弟熊瞎子都爆發(fā)了,你還在等什么,等我給你屎吃嗎?”
老狗是真的惡毒,每一個字,每一給詞,都是對貪狼的刺激。
貪狼性格本來也很暴躁,且十分狠辣。
此刻被老狗這把奚落咒罵,甚至讓他吃屎這種都說出口。
好家伙。
這徹底讓貪狼暴走。
熊王與貪狼估計自己都沒有想到,他們竟然擁有如此巨大的潛力。
而老狗仍舊瘋狂咒罵二者。
各種難聽的話語,各種咒罵之聲不斷出口。
那些話語聽在耳中,直叫母親捂住孩子耳朵,圣人跳腳,佛陀說臟話
整個玄靈城在度雅雀無聲,全部盯著老狗看。
一副看鬼的模樣,著實整齊。
別說玄靈城中的萬千生靈,就是鄭拓都傻眼了。
這老狗也太狗了吧。
為了自己不死,真是什么損人不利己的手段都能使出來。
不得不說。
老者此刻語,他自問無法做到。
太賤了,太不要臉,太招人恨了。
他現(xiàn)在都恨不得上去給老狗兩巴掌出出氣。
何況被咒罵的熊王與貪狼。
二者面色漲紅,已不在語。
很明顯。
二者快被氣炸了。
面對如此局面,正眉飛色舞,公報私仇的老狗,突然停止語。
顯然。
他發(fā)現(xiàn)了問題的不對。
他的本意是借助咒罵熊王與貪狼,讓二者憤怒,借助憤怒的力量,沖破束縛,與鄭拓大戰(zhàn)。
雙方大戰(zhàn),他自然就會脫困。
但這怎么說著說著,貪狼與熊王的目標轉移,全盯上了自己。
在這莫名其妙的情況下。
自己竟然替無面這家伙吸引力一波仇恨。
“不錯不錯,老狗,我就知道你可以的,這波嘲諷很不錯?!?
鄭拓趁此機會,伸出手,給老狗豎起大拇指。
這個時候說這種話,鄭拓簡直比老狗還要損人不利己。
相信這老狗以后在南域是沒辦法混了。
回頭貪狼與熊王定然會以整個南域為戰(zhàn)場,追殺老狗至死的。
“無面,咱們不熟,你別害我?!?
老狗聰明,當即回應,不讓鄭拓給自己帶溝里面去。
“熟與不熟,你我都已經(jīng)暴露,不要在遮遮掩掩,男子漢大丈夫,何況你是王級強者,這種氣度,還是要擁有的?!?
鄭拓繼續(xù)將老狗拉下水。
“滾滾滾……”
老狗怒了,當即反駁,死也不會承認與鄭拓有關。
這要是被認定與無面有關,那整個南域所有王級都會找自己麻煩。
他自問面對熊王與貪狼的追殺能夠自保。
但面對整個南域,所有修仙者的追殺,他相信自己就算是真身,也會隕落。
他從一條土狗修行至今,踏足王級,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讓自己的努力毀于一旦。
他還想成仙呢。
老狗激勵反對,試圖與鄭拓擺脫干系。
可惜。
此時此刻做這種事當真是越描越黑,越描越讓人覺得這事兒是真的。
最后的最后,老狗無力辯駁,被鄭拓拉入仙鼎之中。
老狗被抓走,事情關于他的事情,顯然并不會因此停歇。
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,老狗絕對不會清閑。
鄭拓收走老狗,對于自己拉老狗下水非常滿意。
不管如何。
老狗這家伙在以后的日子中,起碼能夠幫助自己分擔一些火力不是。
干掉老狗,場中局勢越加明朗。
九位王級強者,其中七位已被鄭拓收入仙鼎之中,化為經(jīng)驗寶寶。
如今場中僅僅只剩下熊王與貪狼二者。
二者也是九人之中的最強者,本體皆有大王境的存在。
熊王與貪狼皆為頂尖強者,加上剛剛有老狗語刺激,還真就掙脫了鄭拓的天道仙山鎮(zhèn)壓。
“你的手段,對我二者已經(jīng)無用?!?
熊王殺意涌動,已化為本體巨熊。
黑色的巨熊小山大小,血紅的眸子之中孕育有一片血獄。
狂野,霸道,野獸的氣息充斥全場,將鄭拓所在籠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