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袁繼忠的忽然離世,成了原本蓄勢待發(fā)的歷史進程中一個不可忽視的變量。斜軫和她都瞄準了這個戰(zhàn)略窗口期。
而她也沒辦法給人抱怨,能說服李繼隆都已經(jīng)算是額外之喜了,而走了二百里左右,屈產(chǎn)河對岸出現(xiàn)了大量騎兵。
他們穿著宋軍軍服,但邦媛帶來的先頭部隊和北境民族都是打生打死的,那不對勁兒太明顯了。
康保裔當即警覺,因為此地處于石樓縣境內(nèi),旁邊屈產(chǎn)河,發(fā)源于石樓山西麓,從東南向西北流入黃河,兩側(cè)支流遍布縣境。東南部西部還有小蒜河、義牒河及和合河等。
這水網(wǎng)配合著山地,可是很難打的,但劉娥雖緊張的手都藏在袖子里了,還是道:“大王,這河東再如何也還是在大宋管轄之內(nèi),不可能接連幾座城池都落在遼軍手里,朝堂還反應不過來。要不然臣征糧草和后勤也不會這樣順利,咱們要不要先到最近的石樓縣城去看一看?”
邦媛聽從,事實證明劉娥是有天賦的,她猜對了,石樓縣城池雖不高,但城下拒馬護城河一樣不落,士兵日夜守城,看著來人就要射箭,要不是縣令卻是老熟人,邦媛要入城也得一番麻煩。
“大王啊,臣只有遇到您,才算是撥云見日?。 毖矍爸艘部烊?,不復京華少年之相,但沒有陳堯咨的貌美,哭起來胡子都擰成一塊了,讓邦媛十分無語,只好憑著勁兒大,強行把王欽若扶起來,道:“縣令起復可喜可賀,可我不是聽說,官家有意讓您在群牧司或者鴻臚寺上任嗎,怎么來了汾州(呂梁在宋代屬于汾州)?!?
原來此人正是王欽若,此人少年得志,卻困于宋太祖男人不可為,高官的規(guī)矩,只能先從小官做起,但他為人太過專營,得罪了寇準不說,還在群牧司主事任上讓契丹間諜滲透,丟失大量戰(zhàn)馬和裝備,連鎖讓楊延輝陷入敵手,王繼忠最終投降,要不是曹彬帶著邦媛去救廠子,河北早在紹隆四年前就陷落了。所以事后他被罷官幾年,完全不冤枉,只不過朝廷看他還算有才,才可以重新啟用。
邦媛知道這是個典型有才無德的代表,讓他坑了一次之后,也不打算和他再保持什么聯(lián)系了,所以只是聽趙滋提過一句,也沒想到命運就是在這么神奇,這里居然又遇上了。
可能是困守孤城的怨氣太大,王欽若不復以往的謹慎,上來就把寇準給賣了,原來他和皇帝再次爆發(fā)激烈沖突,波及的幾個倒霉蛋中就有他,被踢到這個偏遠地區(qū)來做縣令了。當然趙滋也沒忘了他的特長。囑咐他的這種地方多養(yǎng)馬少養(yǎng)羊。
但沒想到就是這種遍地山區(qū)、河流密集的天然草場,上個月忽然遭到契丹鐵騎的襲擊,好像要把他們這個貧困地區(qū)拿下來當個據(jù)點一樣。王欽若雖然愛溜須怕馬,也是個機變之臣,當即組織人馬防守。這些人本來也是想撿個軟柿子捏,一看縣城有了防備,也不強求,畢竟騎兵攻城那是個笑話,也就把他們圍困起來接著走了。但王欽若明白自己送信不易之后,只能先固守城池,分別派了一些廂軍去突圍送信。只當是太原或者開封有人來援助他,哪想到邦媛這純屬誤打誤撞。
但不管怎么說,雙方會師成功都算是一件喜事兒,接下來就要探聽敵方情報,看怎么打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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