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然,意思是這個意思,潔清肯定不會這么說就是了,因為楊淮橘從小和邦媛一起長大,別的不說,痛恨道德綁架這一條可以說如出一轍。誰敢這么說,那就是找死。
不過底下的文武官員對這個小女官還是敬佩居多。首先,這個時節(jié)去蔚州,去掉太行山遮蔽,一路平原在遼軍虎視眈眈下反而是艱難險阻,就不比王曾突破戰(zhàn)線來容易,就算是人平安到達(dá)了之后,可能還會面對情緒不穩(wěn)定的楊淮橘,確實能有功,但難度也不小。
本就和楊淮橘交情不錯的陳堯咨想了半天,也沒敢開這個口,最終代王拍板,潔清回去準(zhǔn)備了。
陳堯咨有些悶悶的,出了轅門一直在想事情,忽然有人從背后靠近他,本能之下這位文武全才一個反手就把人擒拿住了,只聽得驚呼道:“嘉謨(陳堯咨字)放手,小心我去姐姐那里告狀?!?
陳堯咨一愣,松手之余沒好氣道:“你要是有本事,就飛去新鄭我母親那里告狀。孝先,大王??淠闶侵呂娜?,難道不知在這軍營之中,從背后走過來,容易讓人誤傷嗎?”
前文說過,陳家西川人,但因為做官的原因,家里已經(jīng)安頓在河南新鄭,離開封不遠(yuǎn)。而陳堯咨當(dāng)年狀元及第,被太原王氏主枝葉搶了女婿,夫人正是王曾沒出五服的堂姐。
王曾幼年喪父由叔父嬸母養(yǎng)大,因此對這些大家族的交集更多一些,也更有感情。王夫人在家時他還真認(rèn)識,不過剛才明顯是吃痛之下的本能反應(yīng)?,F(xiàn)在他只是揉著手,道:“我是飛不去,能去也不走,眼看一個南唐出身的小女娃都敢去前線,我還連鎮(zhèn)州都待不住,有何面目在朝為官?”
大家都這么熟了,陳堯咨一個眼神就斜了過去,道:“你有話就說,大王有意讓我兼任雄州的差事,我可沒空跟你在這里扯些有的沒的?!?
王曾的確是有目的來跟這位姐夫套話,但聽到這里,反而是先把疑問放下。問起了他給出的信息,“定州與雄州相近,不是一向交給郡主管理,尹節(jié)度策應(yīng)……”話沒有說完,他自己卻也明白了,賀令圖的事情讓邦源分析了很多,以文御武不是最好的,但要是兩方面不能協(xié)同管理,造成的后果也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。而雄州這塊地方,是難得的平原,山地兼有,既可以發(fā)展農(nóng)牧業(yè),又能有天然的水源灌溉。同時還可以兼顧防御。平時讓武官策應(yīng)倒是無妨,但關(guān)鍵的時候要有一個正式的知州拿主意。
很顯然,陳堯咨打敗了一心想復(fù)出的彭惟年得到了這一職位,王曾只能恭喜,道:“我還以為會是康知州呢?!笨祽煸谕瓿闪饲G襄民夫陸續(xù)返程之后,明確表示自己不走,要留下河北,邦媛也請示了官家趙滋,得到允許。
陳堯咨嘆息道:“康知州老而彌堅,但畢竟兵事不足,貴主有意讓他往邢州和李節(jié)度配合,也可以借助他高麗貴種的身份盡量多吸取渤海高麗乃至奚族奴隸。”
王曾點頭,邦媛這個安排倒是很明白,所以他道:“說到郡主,她的那個小姐妹,也就是寇大娘子回來了,大王看了李參軍的信臉色不好,面上卻一點未露出,反而夸贊寇大娘子做得好,破格點了她的茶馬提舉一職?!?
陳堯咨終于不耐煩,他本就不是多有耐心的人,道:“孝先,你我同為臣子,又是親戚,說話直白一點吧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