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所有漢臣都怒目而視,就是呂端都看趙滋冷靜一點,另外畢士安和張齊賢老當益壯地圍著皇帝,所以轉(zhuǎn)身呵斥道:“便是我們?nèi)倘瑁y道你們就沒有掠民為奴,燒殺民戶嗎?我保大軍節(jié)度使李繼隆為何能策反邢州逼迫邯鄲,代王殿下又如何能連接太行,你們知道自己無法全面占河北而圖河東,才來獅子大開口,但我主非石敬瑭,再敢語不敬,使者不可殺,卻可辱!”
接著,這位宰相竟然呵斥起殿前司的人,要求他們把遼國的人扒光了扔到大街上。這下這伙人才老實一點被帶到四方館安頓,現(xiàn)在就算是張齊賢,也無比感謝代王,要不是她在定州抗住了,并且通過荊嗣傳遞出來,宰相沒底氣說這話,他們也不得不考慮犧牲公主,那才真的要和官家撕破臉。
而遼國內(nèi)部,蕭綽下朝后也和兒子耶律隆緒,國相韓德讓招待大于越耶律休哥,南院大王耶律斜軫和蘭陵郡王蕭撻凜。遼國中樞最有權力的人齊聚一堂,縱然實在上京御河(今遼河)邊的水榭花臺,吃著酥山(冰飲品),也不可能是為了消暑的。
果然,韓德讓率先道:“還是先恭喜大于越,無論如何,馬哥總是回來了。”
不錯,耶律休哥的寶貝孫子,在定州城被宋人抓了的耶律馬哥,在被趙邦媛關了幾個月之后,據(jù)他說是趁宋人不備逃回來的。
聞得此,耶律休哥卻是臉上一黑,罵道:“丟人現(xiàn)眼的東西,老夫一生的榮光,耶律氏榮耀都被他丟盡了。他要是真是白馬慶的子孫,就該死在趙邦媛手上,激勵我軍士氣?!?
蕭綽無奈,休哥這還真不是惺惺作態(tài),實際上他并不是只有這一個孫子,只是比較喜愛而已,但這種喜愛和國家以及家族的利益面前也要讓步。再加上趙邦媛行事風格酷烈,當時馬哥落到她手里,大家都默認這個人已經(jīng)是活不成了,說不定還會用極端的方式來羞辱大于越,沒想到人就這么跑回來了。反而讓他們一些應對就顯得可笑。
所以隆緒道:“叔祖父也不要過于生氣,人回來了總是好事,只是我們先前向宋國派使臣,是為馬哥求娶這位代王,為斜軫叔父求娶成國長公主。現(xiàn)在如果和河北鬧下去。大宋方面硬扛著,咱們只怕也沒有辦法了。朕年紀輕,請教各位長輩可有高見?”
斜軫無奈而欣慰,知道國主是在甩鍋,我年紀小沒輕癥,這次事情弄得半生不熟也是你們的責任。但同時也欣慰于這國主終究是學會運用了權謀,不再什么都聽太后的。
但說句實在的,要是有辦法,咱們酷暑下回家休息不好嗎?來著勾心斗角干嘛?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