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她是同僚,賣個人情而已還真去管人家家事?。克岳铟熘徽f盡快給人送來,至于手段肯定不那么光明磊落。
她不說,盧梁燕也不會問。
李黛只是知道其阿姊叫做盧驚鵲,乃妾室所出之長女。所以宋夫人生前梁燕才不好明著找,也不好求助宋經(jīng)略。
說完此事,梁燕還是道:“袞袞諸公,竟如此下作,密謀對付貴主,還請李姐姐一定盡快告訴貴主?!?
說到這里,她其實也無語,其實要不是當年李黛起過做嬪妃的心思,憑她也是成國長公主的伴讀,完全可以進宮探望。
不過好在人家李黛本就是邊境出身,生存大于一切,這些尷尬事兒對她來說不過浮云耳。只是鄭重記下了而已。
話說她們口中的主上永國長公主此刻也很憋屈,面前弱柳扶風(fēng)的少女穿著羅衫襦裙,花鈿貼面,一味地“你們不用勸我我都知道這是大局為重”,在她眼里還不如哭鬧一場呢?
誠然,她們身為皇家子女,享受國家之養(yǎng),需要承擔(dān)的本就更多。但是,如果活成一個賢良淑德的木偶人。那不也太悲哀了,該發(fā)泄的情緒還是要發(fā)泄呀,不然不把自己憋壞了。
趙舜華道:“各位姊妹真不用為我擔(dān)心,從小經(jīng)歷多,我還撐得住!何況宋遼之間戰(zhàn)亂,家人失蹤者何止我一人,若還哭哭啼啼,枉為皇家血脈。”
仁壽郡主高婉靈成家之后,也撐起來了,直道:“你這大道理頭頭是道,可是我問過了,你這膳食一日比一日用的少,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夜,如此久了身體怎么受得了?大娘娘知道了又該如何心疼,你要真的想開才是?”
邦媛簡直是找到了知音,連忙道:“婉靈阿姊說的是,大道理誰都會說,落到自己頭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你這不是想的開,是自己把自己壓住了,若再這樣下去,楊郎君有一日回來了,你形容枯槁,那算什么事兒???”
趙舜華聽到這里,終于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,道:“可你們叫我如何?難道怨恨老天不公,教我從小吃苦,長大了也算為國朝出力操勞,半生卻換的來這個結(jié)果嗎?”
錢皇后的話最無力但也最現(xiàn)實,道:“五妹妹,事情沒到最后一步,你不能輕放棄,說不定駙馬都尉只是走丟了,我雖是深宮婦人,卻也知道河北很亂,說不得他是一時遮蔽起來,不和契丹人硬碰硬,等到李節(jié)度回來,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邦媛不由得看了這位不太熟的嫂子一眼,心想這水平還可以啊,那怎么把自己的事弄得一團亂。
舜華雖然知道這話安慰的成分居多,但總歸是一絲希望,強笑道:“多謝阿嫂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