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周玄的催動之下。
這十二個旋轉(zhuǎn)不休洞天,急速的演化,隱隱成了十二個巨大旋渦。
每一個旋渦深處,都仿佛連接著一方即將演化而成的世界,散發(fā)出一絲絲世界之力。
它們以一種玄奧莫測的軌跡,環(huán)繞著整座方丈仙山,開始了高速的旋轉(zhuǎn)。
仿佛令方丈山與遮天大陣之間的云海之中,多了一重重的道無上壁障。
與此同時,周玄手臂輕揮。
那柄懸停在半空中,不斷吞吐鋒芒的黑金色小劍,驟然發(fā)出一聲清越的劍鳴。
它不再停留于一處,而是化作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黑色流光,在這一片道場之中,開始了瘋狂的穿梭與游走。
叮!叮!叮!
一連串密集而清脆的交擊聲,響徹云霄。
隨著它的動作,原本隱匿于虛空之中的陣法紋路,被一道道激活、點亮。
金色、銀色、紫色……無數(shù)玄奧的紋路在方丈仙山的上空交織、蔓延,從山腳到山巔,從云海到天穹,勾勒出一幅壯闊無比的立體陣圖。
周玄并未停下。
他的手指,在身前的虛空中急速勾畫。
指尖劃過之處,并非帶起法力波瀾,而是直接牽引著此地的陣法道韻。
一番勾勒過后,周玄的手掌向前一推。
動作輕柔,卻仿佛推動了一方世界的運轉(zhuǎn)。
嗡——!
一直懸浮在周玄身前,仿佛局外之物般的鴻蒙量天尺,此刻尺身劇烈震動。
其上,九道仿佛能衡量天地的尺芒,驟然迸發(fā)!
這九道尺芒并非射向別處,而是在周玄剛剛打出的陣法道紋籠罩之下,化作九道流光,悍然沖入了上方的遮天大陣之中。
它們沒有破壞陣法的一絲一毫,反而以一種完美的姿態(tài),與大陣的運轉(zhuǎn)軌跡交織、融合。
仿佛它們本就是這大陣的一部分。
轟隆隆!
這一刻,語無法形容的無上轟鳴,在整個道場之內(nèi)瘋狂回蕩。
整個遮天大陣,方丈仙山,星辰殿,三者的氣息在這一瞬間被徹底打碎,然后又在九道不周神鐵鎖鏈的強(qiáng)制連接下,重新熔煉、鍛造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。
遮天大陣,不再是單純的陣法。
它化作了這方道場的真實天空。
其上,那片由星辰殿投射而來的浩瀚星海,不再是異象,而是化作了真實的宇宙星穹,每一顆星辰都閃爍著冰冷而致命的光芒,蘊含著驚人的偉力。
“成了!”
周玄緊繃的神念,在這一刻終于緩緩松弛下來。
他眼中的漫天星斗異象散去,恢復(fù)了原有的深邃與平靜,但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。
從此刻起,這方道場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固若金湯。
遮天大陣,不再是單純的遮蔽,它已經(jīng)升華為一座集防御、困敵、鎮(zhèn)壓、絕殺于一體的無上之陣。
它的防御力,同時借助了方丈仙山的地脈偉力與星辰殿的神秘莫測,三者合一,堅不可摧。
它的攻擊力,則可以隨時引動那片真實星穹的大陣之威,降下星辰之火,隕滅萬物。
而那九道不周神鐵鎖鏈,便是這堡壘的獠牙。
一旦有生靈闖入,鎖鏈便會從天、地、殿三個維度同時出擊,將其死死束縛,動彈不得。
到那時,周玄甚至可以調(diào)動那十二方洞天之中滋生的世界之力,對被束縛的生靈進(jìn)行輪番轟擊,最終將其徹底鎮(zhèn)壓,磨滅在無盡的世界輪回之中。
當(dāng)然,這一切,都還不是真正的殺招。
周玄的目光,穿透了層層空間,落在了那九道融入陣中,隱而不發(fā)的鴻蒙量天尺尺芒之上。
那才是他為敵人準(zhǔn)備的,最終的絕殺大術(shù)。
九道尺芒,自成一方小型殺陣,引而不發(fā)。
可一旦催動,九道蘊含著鴻蒙量天尺部分威能的攻擊齊出。
若是被困陣中,猝不及防之下,哪怕頂級強(qiáng)者,也要當(dāng)場飲恨,道消身殞。
感受著自己道場脫胎換骨般的變化,周玄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然。
他想起了那位不請自來的無當(dāng)圣母。
若是此刻她再臨此地,恐怕甫一接觸到這大陣的氣息,便會被其中蘊含的恐怖威能所震撼。
到那時,或許自己就真的無需再浪費那么多口舌了。
力量,永遠(yuǎn)是這個世界最有效的通行證。
“嗯?”
就在周玄的神念緩緩收回,準(zhǔn)備靜心體悟一番這全新道場玄妙的瞬間,他的心神陡然一動。
一股極其細(xì)微的波動,從道場之外的遙遠(yuǎn)虛空傳來。
因為對方的目標(biāo),正是他的道場,所以這剛剛完善的遮天大陣,已然有了一絲回應(yīng)。
周玄心中不由的一喜。
這遮天大陣,竟然還有一絲意外之喜。
可反應(yīng)天機(jī),宛若擂臺,提前警示。
周玄抬起頭,目光望向了遠(yuǎn)處。
一道白色的身影,正以一種鬼鬼祟祟,卻又速度極快的姿態(tài),收斂著全身氣息,朝著他方丈仙山的方向急速靠近。
看清那道熟悉的身影,周玄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柔和下來,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哭笑不得的暖意。
“這狗子,竟然又跑出來了?”
“是楊戩刻意為之嗎?”
按道理,這狗子在天庭受罰之后,應(yīng)該被楊戩帶回去,嚴(yán)格看管了。
對方,這么快就跑了出來,不會是單單跟上次一樣過來給自己送一些新鮮的靈果吧?
也罷,這狗子既然來了。
正好讓它來當(dāng)?shù)谝粋€“客人”,親身體驗一番,自己這剛剛完工的無上道場的威勢。
看看這效果,到底如何。
念頭一閃而過,周玄的身形一晃,便已然回到了星辰殿內(nèi)。
他并未收回神念,而是饒有興致地關(guān)注著,那行動鬼祟的哮天犬。
此時,哮天犬正將自己的速度催發(fā)到了極致。
它整個身軀幾乎貼著虛空飛行,將一身神光妖氣收斂得涓滴不剩,只留下一道快到模糊的白色殘影。
它那顆標(biāo)志性的狗頭,時不時地就朝著自己目標(biāo)不遠(yuǎn)處的那個方向飛快地瞥上一眼,滿是忌憚。
那個方向,正是方寸山所在。
它生怕自己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,被那位神秘莫測的菩提祖師所察覺。
在它看來,自己現(xiàn)在的修為,極為恐怖了。
那菩提祖師,說不定,會關(guān)注到它這強(qiáng)大狗皇的。
周玄的神念捕捉到這一幕,眼底的笑意更濃。
“不對。”
“這狗子這般做賊似的偷偷摸摸,可不像是它的風(fēng)格?!?
周玄目光中閃過一絲思索。
在他的印象里,哮天犬仗著主人楊戩的威名,向來是有些張揚跋扈的。
就算因為天庭的事情,有所收斂,也絕不至于如此謹(jǐn)小慎微,活脫脫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。
這般姿態(tài),倒像是做了什么心虛的事情一般。
周玄的心念微微一動,這狗子此番前來,恐怕不是單純的給自己請安。
背后,必然另有隱情。
莫不是又在外面闖下了什么滔天大禍,不敢回去告知其主人楊戩,所以特地跑到自己這里來,尋求庇護(hù)或是求情的?
就在周玄心中揣測之際,哮天犬的身影已經(jīng)一頭扎進(jìn)了遮天大陣的范圍之內(nèi)。
“嗯?”
踏入大陣的一瞬間,哮天犬全身的白色長毛“唰”地一下,根根倒豎,炸成了一個毛球!
一股無法用語形容的的戰(zhàn)栗之意,瞬間貫穿了它的四肢百?。?
哪怕周玄早已在陣法核心之中,刻印下了它的氣息,使得大陣不會對它產(chǎn)生任何阻攔與攻擊。
但那股僅僅是逸散出來的、冰冷死寂的殺伐道韻,依舊讓哮天犬心神劇顫。
方才那一瞬間,它感整個世界在眼前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無盡的冰冷與黑暗。
頭頂,不再是天空,而是一片浩瀚星穹。
其上,每一顆星辰都像一只毫無感情的眼睛,冷漠地注視著它,星光垂落,化作一道道足以割裂神魂的鋒芒。
它腳下,不再是云海,而是深不見底的幽暗深淵,仿佛隨時會有一只巨手伸出,將它拖入永恒的沉淪。
四面八方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銹與鮮血混合的腥甜味道,那是屠戮了億萬生靈后才會沉淀下來的殺伐之氣。
仿佛,只要它稍微一個念頭轉(zhuǎn)動得慢了,就會被這片天地徹底同化,神魂俱滅,連一絲真靈都無法逃脫。
“大老爺!”
“小的是哮天啊!”
“大老爺!小的給您老人家請安來了……”
哮天犬那顆機(jī)靈的狗頭,此刻僵硬得如同石雕,只能極其緩慢地轉(zhuǎn)動了一下,用盡全身力氣,發(fā)出了凄厲的呼喊。
聲音里,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慌與顫抖。
一種源于神獸血脈的本能瘋狂地向它示警,只要再走錯一步,甚至不需要走錯,只要再往前多走一寸,就會觸發(fā)某種禁忌,當(dāng)場形神俱滅。
“你這狗兒,膽子怎么越發(fā)小了?”
星辰殿中,周玄的聲音悠悠傳來,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。
“先前在天庭逞威風(fēng),攪動風(fēng)云的時候,可沒見你這般模樣?!?
當(dāng)他的聲音傳入哮天犬耳中之際,瞬間驅(qū)散了對方周圍那幾乎凝成實質(zhì)的殺機(jī)。
聽到這熟悉的聲音,哮天犬那顆幾乎要被凍結(jié)的心臟,才重新恢復(fù)了跳動,它猛地松了一大口氣,整個身體都癱軟了下去。
“大老爺手段通天,那天庭之地,如何能與大老爺?shù)牡缊鱿嗵岵⒄???
“小的一入此陣,真的……真的被嚇得狗膽都快爆裂了……”
哮天犬急忙高聲呼喊起來,聲音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它這話,可沒有半分恭維的成分。
那天庭雖然威嚴(yán)肅殺,但其威勢更多是建立在森嚴(yán)的天規(guī)與無數(shù)仙神共同構(gòu)建的秩序之上,是一種堂皇正大的鎮(zhèn)壓之力。
而周玄這里的恐怖陣法,卻完全不同。
這里沒有秩序,只有最純粹、最原始的殺戮。
一步一殺機(jī),十步一絕境。
它能清晰地感覺到,自己的生死,完全懸于一線,只要布陣之人一個念頭,自己就會瞬間化為齏粉。
“罷了?!?
“直接進(jìn)來便是?!?
“貧道不過是閑來無事,稍微完善了一下護(hù)山陣法,順道祭煉了一下這方道場而已……”
周玄淡淡一笑,如此也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
再嚇唬這狗子,當(dāng)真要給對方留下心理陰影了。
聽到這話,哮天犬這才敢再次邁開步子。
它小心翼翼地,一步一步地朝著前方那座若隱若現(xiàn)的宮殿飛躍而去,終于脫離了那片讓它神魂顫栗的區(qū)域。
然而,當(dāng)它真正踏入仙山核心地帶時,它的心神,再一次遭受了劇烈的沖擊。
眼前的景象,已經(jīng)與它記憶中那座仙山道場,截然不同。
這里,哪里還是一處單純的仙山道場?
看上空,日月輪轉(zhuǎn),星辰閃爍,偶爾有一絲星芒劃過,仿佛蘊含恐怖的毀滅之威,讓它感到一陣心悸。
四周,云霧繚繞,看似仙氣盎然,實則每一縷云氣之中,都暗藏著足以絞殺仙神的恐怖殺機(jī)。
在那翻涌的云海深處,一道道粗大到無法想象的黑色鎖鏈,若隱若現(xiàn)。
仿佛是捆縛過太古魔神的無上兇器,僅僅是看上一眼,就讓哮天犬感覺自己的元神要被那股鎮(zhèn)壓萬物的氣息給撕扯出去。
而前方那座宏偉的星辰殿,此時此刻,更是變得縹緲難測。
看似就在眼前,觸手可及。
可當(dāng)哮天犬眨了眨眼,試圖用神念去鎖定它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宮殿仿佛瞬間退入了無窮遠(yuǎn)的虛空深處,與自己隔了億萬重空間。
這種咫尺天涯的詭異感覺,讓哮天犬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這……這也叫稍微祭煉一下?
這簡直是把整個道場連帶著周圍的虛空,都徹底煉化,演變成了一方全新的世界啊!
這等手段,已經(jīng)超出了它的認(rèn)知范疇!
哮天犬努力地壓制著心中那股幾乎要破體而出的膽寒與震撼,夾著尾巴,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星辰殿前。
它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殿內(nèi)那道高坐的身影,直接“噗通”一聲,整個身軀匍匐在地,碩大的狗頭一下又一下地,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大老爺,您老這道場,比那圣人道場都要強(qiáng)大啊……”
哮天犬一邊呼喊,一邊磕頭。
它似乎想要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,將自己心中那份幾乎要滿溢而出的震撼,傾瀉出來。
周玄的目光閃爍,俯瞰著下方那道不斷磕頭的身影。
從他的視角看去,哮天犬渺小得宛若塵埃。
“你這狗兒,不老老實實的跟著楊戩,留守灌江口,怎的又來了貧道這里?”
“不怕楊戩找不到你,之后對你降下責(zé)罰?”
“還是說,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,被趕出來了?”
這一瞬間,周玄的目光微微一頓,他發(fā)現(xiàn)哮天犬的狗臉之上,浮現(xiàn)出了一抹極為復(fù)雜的神色。
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、得意,甚至還夾帶著幾分濃重惆悵的詭異表情。
周玄心中泛起一絲波瀾。
莫不是自己猜對了?
這哮天犬,又惹禍了?
下方,哮天犬的動作猛地一僵,巨大的狗頭抬了起來,滿臉的不可思議。
“大老爺神通當(dāng)可推演過去未來,小的這點事情都被大老爺一看便知曉了!”
它的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被看穿一切的駭然。
緊接著,那股駭然迅速褪去,轉(zhuǎn)而化為一種深沉的悲傷。
“小的……小的確實被主人趕出來了!”
“就因為小的,好不容易找了一個人寵……”
碩大的狗頭耷拉下來,聲音里充滿了委屈與悲愴。
“人寵?”
周玄目光一凝,眼底掠過一絲詫異。
這哮天犬,不是一直心心念念,想要收一個強(qiáng)者作為人寵,以彰顯自己的威風(fēng)嗎?
難道它真的按捺不住,偷偷溜到凡間,隨便抓了個凡人,威逼利誘一番,就這么草率地實現(xiàn)了自己的“宏愿”?
不對。
周玄的念頭飛速轉(zhuǎn)動。
以楊戩那外冷內(nèi)熱,卻又極其看重規(guī)矩的性格,哮天犬若是真敢如此胡作非為,欺凌凡人,恐怕就不是被趕出來這么簡單了。
那四條狗腿,絕對會被楊戩親手打斷。
它又哪來的膽子,敢?guī)е@等劣跡,跑到自己面前來哭訴?
哮天犬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語中的歧義,急得連連搖頭。
它覺得光靠嘴巴,根本無法解釋清楚這其中的曲折與委屈。
“大老爺,您老一看便知……”
哮天犬急忙催動了脖頸之上,周玄賜予的“無始混元鐘”。
嗡!
一聲輕微的顫鳴響起。
那宛若尋常鈴鐺的古鐘之上,驟然綻放出一圈璀璨的金色光暈。
緊接著,一個龐然大物,毫無征兆地從那片光幕中被吐了出來。
“咚!”
一聲巨響,那道身影被無數(shù)道金色的能量繩索捆綁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如同一只巨大的粽子的身影,重重砸在了地面上。
“嗯?”
這一刻,即便是早已見慣風(fēng)浪的周玄,目光也出現(xiàn)了些許凝滯。
他的視線,落在了那個被捆縛的身影之上。
這個頭。
這魁梧到夸張的體型。
還有那微弱卻純正的天庭神力氣息……
周玄的腦海中,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人。
這不是那個在南天門外,被牛魔王一記牛蹄子踩得神光崩裂,險些當(dāng)場魂飛魄散的巨靈神嗎?
哮天犬……竟然用自己隨手賜下的這件護(hù)身之寶,趁著所有人不注意,將這個半死不活的天庭正神,給偷偷擄下來了?
甚至連周玄,都沒有察覺到,當(dāng)時這狗子暗中的小動作。
這狗子,是什么時候,將這巨靈神給悄無聲息地收入“無始混元鐘”的?
“大老爺!”
哮天犬伸出爪子,指著地上那灘巨大的“人肉粽子”,再次發(fā)出了悲憤的哭喊。
“小的就看著家伙修為,勉強(qiáng)還湊合!”
“個頭,也勉強(qiáng)還能看得過去,想著先收個人寵,以后還能當(dāng)個坐騎用……”
“結(jié)果,結(jié)果主人非但沒夸小的,反而不由分說,把小的一通暴揍,還將小的趕出了灌江口!”
“非說讓小的自己將這件事情處理了才能回去……”
哮天犬越說越委屈,聲音里,充滿了不被理解的痛苦,碩大的眼眶里,甚至泛起了晶瑩的淚光。
在它的設(shè)想中,劇本完全不是這樣的。
它將這天庭有名的戰(zhàn)將擄回灌江口,主人楊戩看到后,應(yīng)該會夸贊自己機(jī)智果敢,為其掙回了天大的顏面。
然后,主人會出手,幫自己救治一下這個快要死掉的“人寵”。
等到巨靈神傷勢痊愈,自己往他肩膀上一站,或者干脆騎著他出門巡視,那是何等的威風(fēng)?
這不僅能給自己長臉,更能給主人楊戩,給整個灌江口長臉?。?
誰知道!
誰知道自己主人看到這“戰(zhàn)利品”后,非但沒有半句夸獎,反而臉色黑得如同鍋底。
然后,就是一頓毫不留情的毒打。
打完之后,更是直接將它連同這個半死不活的巨靈神,一同扔出了灌江口的結(jié)界。
只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,讓他自己把這爛攤子給處理干凈。
這不,自己走投無路,只能來求“大老爺”指點迷津了。
聽著哮天犬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,周玄心中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臉上,也不自覺的浮現(xiàn)了一抹笑意。
可這笑意,在哮天犬眼中,卻極為令它膽寒。
它那狗軀都忍不住顫動了起來。
它不敢再多,只是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,可憐巴巴地望著大殿之上“大老爺”的身影,等待著最終的審判。
整個星辰殿,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。
就在這個時候,系統(tǒng)提示音,在周玄的腦海深處響起。
叮!檢測到可綁定的忽悠目標(biāo):巨靈神!
是否綁定?
周玄的目光微微一凝,眼底,掠過一絲玩味的神色。
有點意思。
這巨靈神,雖然在天庭眾神將里算不得頂尖,但其跟腳卻頗為不凡。
乃是開天辟地后,山河之間孕育的生靈得道,天生神力,當(dāng)有搬山填海,掌控大河之能。
昔日,也曾領(lǐng)命開辟群山,疏導(dǎo)江河,身負(fù)不俗的功德氣運。
若非如此,也成不了托塔天王李靖麾下的先鋒大將,時常作為征伐大軍的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