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嫣在向秦彧坦白的時候,多少還是有點心虛,低垂著眉眼不敢看他。
這些書信她曾經很珍視,是她在異國他鄉(xiāng)人生地不熟的時候、是她在陌生環(huán)境找不到人說話的時候唯一的精神寄托。
訂婚宴上時,她說過自己把秦彥洲當成了一個熟悉的鄰家哥哥,這并不全是空口之。
通信的那十年,字里行間里塑造出來的秦彥洲,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溫柔的鄰家哥哥。
沉穩(wěn)大氣、博學多識。
“他”會不吝夸獎她不被家人所接納的“壯舉”,也會溫安撫她內心的惶恐不安。
總之,和如今的秦彥洲哪兒哪兒都不一樣。
所以她覺得割裂,覺得陌生。
她有時候甚至會想,原來一個人失憶前后會有這么大的差別,大到判若兩人。
但無論如何,這個問題都不是現(xiàn)在的她應該考慮的。
秦彥洲是盛琪的未婚夫,而她是秦彧的妻子。
擔心秦彧誤會,她又連忙補充:“雖然之前你說過我們結婚不會給你帶來困擾,可是我也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。等到我的身份被大眾知道,有心人稍作文章,你就會被波及。不過這都只是無聊的人多嘴而已,沒什么關系??扇f一我和秦彥洲的婚書被曝光,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,我不想你因為這些事為難?!?
秦彧看著她下意識攪在一起的手指,伸手揉了揉她的發(fā)頂。
“為什么突然跟我說這些?”
這些信件的事,盛嫣從一開始就沒有和他提起過。
盛嫣如果有意隱瞞,完全可以自己默默地翻一遍,然后自行處理那些信件。
她今天如果不坦白,就是藏一輩子秦彧也不會知道。
但是她開誠布公地說了。
盛嫣想了想,理所當然:“我不想你誤會?!?
秦彧聞,眉尾一挑,循循善誘:“誤會什么?”
盛嫣很認真,沒注意到秦彧微微上揚的語調和眸色深邃的眉眼。
“誤會我還對秦彥洲念念不忘?!?
秦彧眉眼里暈上些笑意,又聽見盛嫣說:“你幫了我這么多,我總不能回報你一個大背刺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