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,悶痛而壓抑。
南夏臉上卻掛著無懈可擊的職業(yè)微笑,高跟鞋敲擊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,發(fā)出清脆而孤絕的回響。
“沈董你好,久仰大名?!彼谒砬罢径ǎ斐鍪?。
沈邵輝早就在采訪里見過她,但真實打照面,看著她的樣貌,總覺得有些熟悉?還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——
“沈董?”李總見他走神,堆笑叫了他一聲。
中年男人回神,臉上堆起商人慣有的、看似和藹實則充滿評估的笑容,伸出手,說著場面話:
“沒想到南律師這么年輕漂亮,真是后生可畏。”
“沈董過獎,能為瑞峰服務,是我的榮幸?!蹦舷男φf,聲音平穩(wěn),聽不出任何波瀾。
她正準備收回手,目光落在他拇指上那枚碩大的古董翡翠戒指時,臉上的表情僵了下。
那是父母結婚紀念日,母親在拍賣會上拍給父親的。
它是怎么在這個男人手上的?!!
南夏很快移開眼神,很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,收回手。
“南律師剛才是在看這枚戒指?”沈邵輝疑惑的看著她問。
“只是覺得它應該價值不菲?!彼笱苷f了句,它可是乾隆時期皇室之物。
“價值不菲倒是其次的,我這輩子沒什么大的愛好,就是喜歡收集些有歷史價值的古董而已?!彼φf。
“對了,南律師是本地人吧?你父母是做什么的?”他又試探問。
他是懷疑我了嗎?十年前他見過自己。
“確實是本地人,不過父母都是普通人而已,不值一提?!?
她剛說完,宋宴之走了過來,沈邵輝立馬收起了剛才的上位者姿態(tài),滿臉堆笑的跟他打招呼:
“宋律師今晚能來這里,我很高興啊,你父親最近身體可還好?”
“硬朗的很?!彼窝缰畣问植宥担琅f高冷姿態(tài),并沒有討好這個沈董。
南夏不由驚訝的看著這個姓沈的,他是在討好宋宴之嗎?這男人的父親是誰?
“那就好啊,不像我,身體是大不如年輕的時候了?!鄙蛏圯x寒暄笑說,又問他們倆:
“對了,兩位律師最近審查的還順利吧?我這邊的審查大概什么時候結束?”
“一個月內(nèi)。”宋宴之說。
“那辛苦兩位了,這次并購能否成功,就看你們的操作了,有什么需要的,盡管找李總?!?
沈邵輝表面和善的說著,從服務生的托盤里拿了杯紅酒,幾人一起碰杯,只有林依尷尬的站在后面。
她既沒自信,也沒資格跟他們碰杯。
喝完這杯酒,沈邵輝就去應酬其他客人了,這里只剩下南夏和宋宴之林依三人,兩人對視了眼,都沒說話。
“林助理,這幾天你掃廁所了沒有?”她看著這個白蓮花故意問。
“掃、掃了……”林依撒謊說,反正她又沒在律所,又沒監(jiān)視著自己,自己可是宋律的助理。
“你別忘了,我的助理也在律所里,要是敢跟我撒謊,那就再多掃兩個月?!蹦舷某谅曊f完就走了。
自己只是想給之之出氣,才不是為了這個男人爭風吃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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