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庭月的槍法凌厲,一槍就將那士兵的胸膛刺了個(gè)對(duì)穿。
嚴(yán)密的陣法被她殺出了一個(gè)缺口,李聿一手拉著顧窈,一手突出重圍。
張硯歸功夫不如他們兩個(gè),有些吃力的后退兩步,高聲道:“擒賊先擒王!”
燕庭月用力一勒韁繩,馬兒越過重圍,一槍抵在了縣丞的喉嚨上,“都別動(dòng),不然我要了他的命!”
不少士兵面面相覷,動(dòng)作漸漸停了下來。
縣丞只覺得喉嚨間火辣辣的痛,可他知道若是這個(gè)時(shí)候敗了,就是死路一條,大喊道:“都不許停,誰放下武器,我就要誰的命,給我殺!”
眼看著這些士兵又重新舉起武器,燕庭月直接提槍,一槍刺破了他的喉嚨,舉著圣旨高聲道:
“樊城的士兵聽好了,府衙上下官員沆瀣一氣,拐賣人口,私通外敵,犯的是叛國大罪,如今已經(jīng)盡數(shù)伏誅!我奉圣命擒逆賊,殺叛黨,爾等立刻放下武器,可免死罪,負(fù)隅頑抗者,殺無赦!”
話畢,士兵們都先后放下了手中的武器。
燕家軍圍上來,將這些人全部看押起來,燕庭月這才翻身下馬,對(duì)三人道:“你們沒事吧?”
顧窈慌張地掀開李聿的衣袍,刀傷很深,兩邊的血肉翻開,已經(jīng)能看見骨頭了,心疼得直掉眼淚。
李聿的眉毛都沒皺一下,反而雙眼含笑地看著顧窈著急的樣子。
經(jīng)過剛才的一番廝殺,她鬢發(fā)散亂,衣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,汗水順著白皙的脖頸滴進(jìn)衣領(lǐng)里,多日不見,她似乎比從前更加?jì)擅膭?dòng)人了,看得人眼眶發(fā)熱。
顧窈抬頭看著他的表情,只當(dāng)他是疼得厲害,眼眶都紅了。
李聿一副無力的模樣,整個(gè)人將顧窈攏在懷里,大掌肆意在她腰間摩挲。
顧窈一心撲在他的傷口上,也顧不上這許多了,她撕下布條裹住李聿的胳膊,“先上馬,我們?nèi)コ抢镎覀€(gè)大夫給你看看?!?
顧窈攙著李聿,和燕庭月說了聲,便要扶他上馬。
燕庭月行軍多年,習(xí)慣了隨身帶著金瘡藥粉,見狀便想叫住李聿,讓他上了藥粉止了血再上馬,這樣傷口不容易繼續(xù)潰爛。
誰知她剛從懷里拿出藥粉,便被張硯歸一把拉住,張硯歸單手捂住她的嘴,另一只手?jǐn)堉难?,拉著她向后退了幾步,和李聿顧窈拉開距離。
燕庭月蹬了兩下腿,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上了馬,一用力掙開張硯歸的束縛,忍不住一肘擊在他胸膛上,“你干什么?我還有藥沒給信王,還有話沒和顧姐姐說呢!”
張硯歸惱了,“你沒看出來嗎?信王根本沒事,他是在跟自己的夫人撒嬌呢,你去搗什么亂!燕庭月,你是真的看不出來,還是關(guān)心則亂?你那心思能不能多放在正地方,不要總是想一些與你無關(guān)的人!”
燕庭月被吼得一愣,張硯歸甚少這樣直呼她的大名,更何況是在這樣疾厲色的情況下。
張硯歸打量著她的神色,語氣也緩和下來,甚至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,“我也受傷了?!?
燕庭月這才回過神,緊張地扯著他的衣服檢查,“傷到哪里了?”
張硯歸指了指胸口,“這里,挨了一劍,剛才還受了你一悶肘?!?
燕庭月順著他指的地方摸上去,果然摸到一片潮濕,只不過張硯歸一身的玄色衣服,根本看不出來。
“什么時(shí)候受傷的,你怎么不說呢?”燕庭月一臉焦急,直接扒開了張硯歸的上衣。
雪白的胸肌暴露在空氣中,左側(cè)一道猙獰的傷疤格外顯眼,雖不如李聿傷得那么重,卻仍舊血流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