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庭月絲毫沒聽出他語氣里的酸意,反而十分認(rèn)同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“軍師所極是,樊城兇險,我一人去便足矣,又怎好帶著軍師一起犯險?若你我都出了事,燕家軍豈非群龍無首?我還是自己去的好。”
說罷,她起身便要走。
張硯歸氣絕,忍不住咬牙,“站??!”
燕庭月立刻轉(zhuǎn)身,“軍師還有何高見?”
張硯歸深吸一口氣,讓自己冷靜下來,“信王武藝高強(qiáng),手下人也各個訓(xùn)練有素,又不是第一次辦這種差事,為何會一到樊城就出了事,你想過沒有?”
燕庭月不好意思地?fù)蠐项^,雙手抱拳,“請教軍師。”
張硯歸:“樊城的父母官,不過是正七品,若要賑災(zāi),只需派遣一個五品大員便足以鎮(zhèn)住場面,如今前一個賑災(zāi)官死的不明不白,若這背后只是流民作祟,又何須派王爺前往?”
“樊城那地方四面環(huán)山,地處閉塞,當(dāng)?shù)氐母改腹倬褪欠堑陌灾鳎@里的水深著呢!老百姓又不是敵軍,別說你一個人去了,你就是把整個燕家軍都帶去,難道還能對百姓動手不成?”
燕庭月聽他這一分析,頓時偃旗息鼓,坐在他腳邊不說話了。
張硯歸也不理她,只重新?lián)炱鹉潜緯?,不緊不慢地看了起來。
“軍師,好軍師,我腦子不好使您是知道的,您就想想辦法,救救我這姐夫吧!”
燕庭月急得不行,一個勁坐在他床邊湊過去討?zhàn)垺?
張硯歸皺著眉呵斥道:“你剛從山上下來,別穿著這身臟衣服上我的床!”
燕庭月訕訕地站了起來,趁著他撣灰的功夫,一股腦將外衣脫了,在他身邊躺下了。
張硯歸大驚失色,忙朝床里面躲了躲,“你你,你一個姑娘家,脫了衣服上男人的床,成何體統(tǒng)?滾下去!”
燕庭月一臉無辜,“怕什么,想當(dāng)年嘉琳關(guān)一戰(zhàn),咱們在山上盯梢,十多個兄弟擠在一處睡,軍師還拿我的腰當(dāng)枕頭來著,那時候都沒避嫌!”
“那能一樣么?那時候……那時候……”
張硯歸咬唇,正是那晚,他看破了燕庭月的女兒身。
想起那夜枕在燕庭月腰上的場景,他就忍不住一陣氣血上涌,臉色也更沉了幾分,“下去!”
燕庭月非但沒有下去,反而厚著臉皮湊過去,“軍師,你就幫幫我吧,好軍師,求你了~”
可惜她于撒嬌一項上并無建樹,翻來覆去便只會這么兩句。
張硯歸的腳尖都繃直了,呼吸急促地直起身,“要我?guī)湍阋部梢?,到了那邊你要與我同吃同住,我不讓你做的事情不能做,尤其是不能單獨(dú)和王爺見面說話,能做到嗎?”
燕庭月立刻滿口答應(yīng)下來,鄭重道:“軍師放心,到時候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