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原本就不必流放的,是她顧及一家人的情誼,要生死在一起的,你個老頭子懂什么!”
“本世子不是老頭子!”
“你就是個老頭子!都快大一輪了,你想什么屁吃?早知道就不救你了,讓車門夾死你算了?!?
謝星朗大怒,“以后,有多遠滾多遠,不準再打我妹妹的主意?!?
說完,拉著謝歲穗就走。
謝歲穗都沒說上話,兩邊就把她的命運決定完了。
謝歲穗:……
“謝小姐,你意下如何?你若不愿意流放,我就求陛下一道圣旨,免予你流放?!鳖櫝庌o扶著福樂的手臂,依舊是一副上位者的穩(wěn)重。
福樂氣憤地看著謝家人。
他原本想著自己家世子荒唐,可是謝三郎憑什么罵他家世子是老頭子?
他家世子才剛?cè)豕谝粋€多月,而且兩年前下場科舉,還是二甲頭名,而且還是……
世子爺至今房里連個通房都沒有。
他家世子是全京城貴女們的首選良配!
“謝小姐,我們家世子很優(yōu)秀的?!备分钡睾暗?,“你給個話?。 ?
謝歲穗頭也不回,小手在頭頂揮了揮,說道:“我不愿意!我就喜歡流放,一家人和和美美?!?
她嫁顧硯辭?
開什么玩笑!
謝飛因為太子而死,說不好聽的,宣平侯府與將軍府都算是仇敵了。
另外,宣平侯府退了齊玉柔的親,娶齊會血脈上的三閨女?
再者,一個流犯,做正妻?做侯府主母?嗐,沒可能!
這次,說不得就是顧世子臨時起意,家里人都不知道,跟他回去做外室嗎?
顧硯辭與侯府鬧掰,宣平侯和皇后娘娘不會殺了她?
……
咳咳咳,她就不想和這個花孔雀有任何關(guān)系。
薄衛(wèi)看著步履堅實的謝歲穗,心里有些佩服。
將軍府的人,無論男女,都有風(fēng)骨。
顧硯辭坐在車廂歪斜的馬車里,看著長長的流犯隊伍,他們一個個蓬頭垢面。
他還看見了謝斯年,原先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人,灰頭土臉,背著他的父親謝川妄在罵罵咧咧。
“吃那么多做什么?沉死了?!?
“屙褲子尿褲子,折騰子女,你怎么那么惡心?”
“不做官了,臉也不要了嗎?”
……
謝流煙與落梅一起跟隨隊伍,麻木地聽著親人內(nèi)訌。
那一千兩銀子,八百兩她裝在內(nèi)衣里,另外一百六十兩現(xiàn)銀落梅日夜不離身地背著。
她們看著謝歲穗他們從城里回來,坐著馬車,身上干干凈凈。
落梅又眼紅又嫉妒,“呸”了一聲。
遠遠地看見一輛馬車停在路邊,盡管馬車廂看上去變形了,但是奢華的雙驅(qū)馬車,以及車門口坐著的人,她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“大小姐,是顧世子!”
“誰?”
“宣平侯世子?!?
謝流煙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,真的是顧硯辭!
他來做什么?
謝流煙腦子里迅速轉(zhuǎn)圜。她昨天在車馬店定了一間客房,老沈氏、小沈氏乃至謝斯年,不顧一切地擠進她的房間,占床,占椅子,占沐浴的浴桶。
她爭不過那么多人。
前寧國公府,已然成了最危險的累贅。
人在惡劣環(huán)境,哪里還有親情!今天能搶她的房間,明天就能搶她銀子,后天就敢賣了她。
她必須自救。
救她出火坑的那個契機,眼下不就出現(xiàn)了?
她立即向落梅要了包袱,從中拿了二兩銀子,塞給張成,說道:“張大人,奴的舊友在路邊等我,奴去見見可以嗎?”
張成不可能叫她獨自去見外人,尤其對方還有馬車,犯人趁機跑了怎么辦?
看在銀子的份上,他陪著走一趟。
到了顧硯辭的馬車前,謝流煙給顧硯辭行了一禮:“奴家見過顧世子?!?
“你是誰?”顧世子眼皮微垂,對此人沒什么印象。
“奴家謝流煙?!?
“你是將軍府的人?”
“我家小姐是寧國公府的大小姐?!甭涿窊屩捳f,“就是人稱小財神的謝大小姐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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