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,民女不相信……”
“不信?”
“嗯。”
她一個嗯字出來,高太尉忽然出腳,一腳踹在她心口,謝流煙慘叫一聲,習(xí)慣性說道:“你執(zhí)法犯法,該當(dāng)何罪?”
高太尉氣笑了,掏掏耳朵,問別人:“本官沒聽錯吧?謝大小姐要治本官的罪?”
“你……”老夫人想訓(xùn)斥高太尉大膽,可是殿前司啊,誰敢惹?她立即把謝流煙護在身后,說道,“大小姐涉世未深,口無遮攔,請大人恕罪?!?
“大小姐?這里哪來的大小姐?你們,都是罪人!”高太尉惱火極了。
強忍住沒有立即發(fā)飆,輕輕示意身邊的殿前司制使。
那制使走到謝星暉跟前,輕聲說:“少將軍,四皇子特地為將軍府求了一個恩典:給將軍府一炷香的時間,可換洗一身衣衫?!?
謝星暉急忙行禮謝恩。
制使帶隊,帶著謝星暉一行人回將軍府。
將軍府都是聰明人,沒人問為什么,全部跟著那制使離開。
小沈氏尖聲叫道:“憑什么他們可以離開?”
“自然是陛下同意的!你有異議?”高太尉冷笑道,“寧國公府的人還真是狂妄,本太尉一舉一動竟然還要向你們解釋?”
一名制使二話不說,手里皮鞭劈頭蓋臉朝著小沈氏尤其是謝流煙抽下來。
春衫很薄,十幾鞭子下去,謝流煙露在外面的肌膚,鞭子所到之處,全部紅腫流血。
疼得她大哭起來。
高太尉嫌煩,繼續(xù)揮舞鞭子。
謝流煙不敢再哭喊,前世里三十年的和平日子,這一世又生在勛貴之家,十幾年在重封耀武揚威,謝流煙忘記了這是封建王朝。
這是一個皇權(quán)高過律法,人情處處鉆律法空子的朝代。
高太尉和殿前司的制使看他們老實了,也不再計較。
今兒他們是來發(fā)財?shù)摹?
國庫、四皇子府都急需財物充實。
他們急著搜寶,黥面都不那么著急。
可是,禁軍在府里搜查一圈兒,懵了。
庫房里空無一物,別說金銀珠寶古董字畫,連個布條兒都沒有!
“大人,庫房空了?!?
“什么?”
“一個銅板都沒有?!苯姺A報道,“制使說謝流煙前日先去相府,后去了鏢局,定然是做好流放準(zhǔn)備,東西都倒騰走了?!?
“賬本呢?”高太尉心里一凜,用嗜血的眼睛剜了一眼老沈氏,老沈氏嚇得一抖。
那制使把翻出來的賬本給高太尉看。
高太尉看了,氣得牙齒咯咯響。
“你們最好說清楚,這么多金銀財寶、昂貴藥材、糧食、布匹等,都哪里去了?”
老沈氏氣急敗壞地說:“老身哪里知道?是不是你們查抄時,隱匿起來,故意說沒了?”
高太尉慢慢走到她身邊,老沈氏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習(xí)慣性地訓(xùn)斥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給本太尉狠狠地打!
禁軍“啪啪”大耳光向老沈氏打過來:“你敢污蔑太尉大人?”
“你敢打老身?我可是國公夫人!”
“國公夫人?不是了!不僅不是,你還是個流犯,通敵賣國的流犯?!?
抄家抄了個寂寞,高太尉快氣暈了,臉色由黑轉(zhuǎn)綠。
“既然國公府的人至今都認不清自己是流犯的身份,馬上,叫人對國公府的犯人刺配。就從——”
他指了指謝流煙,“就從她開始!”
“不要~”
小沈氏和謝流煙都尖叫起來。
刺配,即黥刑。
刺配的針、墨是特制的,終生都洗不掉。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