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丁恒收回手。
殿內的空氣陷入凝固。
“哧嘩”一聲。
殿外照耀進來的雪白亮光收攏回云間,被一片云彩給擋住。
仿佛“良辰美景”只在一刻。
未有把握好機會,便是錯過,便不會再來。
丁恒眼前,是一雙明亮的檀眸,無塵、圣潔、澹靜,仿佛剛才的迷離只是幻夢空花,癡人臆想。
“不是關于天羅宮與創(chuàng)法之事,也不是關于蘇仙子之事,那這樣來,丁公子來尋白簡,只能是為了天家之地的事情,卻不知白簡說得可對?”
玉唇吐息,芳香撲鼻。
創(chuàng)法之事與師姐的事情他都能處理,那還有什么事情是比這兩者更讓他為難的呢?對方沒能想到這個答案,才讓他覺得奇怪。
丁恒臉色淡漠地看著她。
仿佛那張無瑕天仙玉顏。
此刻在他眼中如視無物。
“如何說?”
“這是白簡給丁公子的忠告,不要跟那處地方扯上關系,這對丁公子而沒有好處?!?
這是一個不輸于關于他師姐之事的籌碼,然而對方卻未有將之利用的意思。
對方這樣說,顯然是代表天家之地不正常,很有可能存在著可怕的危機,就連這女人都要忌憚的危機。
這讓丁恒更加好奇,同時也更加擔憂起阿雪的安危。
“天家之地有什么?”
“白簡只能夠說到這里,其余的卻是不能再多說了,否則會發(fā)生連白簡也承擔不起的后果?!?
“白仙子不說,如何知曉不能承擔?”
“此事試不得,丁公子。”
丁恒輕攬那柔綿玉腰。
如他先前所猜想的那般。
這女人果然知曉天家之地的事情。
只是,如今對方卻根本不想提起此事,更別提以此條件與他交易,讓他助她破解身上的平衡之道。
靈藤晃蕩,藤椅輕動。
一只柔綿雪足從他身后垂落,隱于裙底。
仙影垂眸,蟬翼般的睫眉煽動,微微側首,頂著他的身軀,從靈椅上落下,再攏著白素裙退后一步,彎腰弓身,著上無塵香鞋,又披上雪白狐裘,遮籠住那圓潤無比,看起來又有一絲纖薄之感的身影。
白嫩素手輕攏大裘衣襟兩側,玉顏兩側,紅潤之色不消,有種病態(tài)的垂憐之感,顯然,即便在這白玉殿之中休養(yǎng)了一載,兩道圣力在她身上留下的傷勢還未完全退去。
即便如此。
她稍微著色。
身上又恢復那股不可褻瀆的圣潔。
“央都之上,白簡的確是有意借助丁公子之手逃脫,否則先不說天下人,明尊跟煞尊便不會輕易讓白簡離開,當然,也是想著等待丁公子,跟丁公子做下另外一樁交易?!?
丁恒見她說出事情真相,眼色不由微瞇。
“哦?那白仙子要如何補償丁某?”
“剛才那番話,便是白簡給丁公子的補償?!?
他眸色微厲。
“丁某將白仙子帶離央都,可是救了白仙子一命,白仙子就想用一句話糊弄丁某?”
他意思是她的補償不對等。
仙影輕搖螓首,玉唇吐氣如蘭。
“已是夠了?!?
丁恒眉頭輕蹙。
已是夠了。
自然是說他是救命之恩,而她剛才那番話,也足以達到救他一命的地步。
這也是說,如果他執(zhí)意前往天家之地,那他很大可能會喪命于那里!
“此番交易未能進行,那么這一樁交易,白簡便等到下一次再與丁公子完成好了?!?
丁恒目色一凝。
這女人想跑?!
同時,一道妙音于他心間響起,是女魔頭的聲音。
“唔,糟糕了~”
……
那妙音依舊慵懶,不過能夠讓女魔頭說出糟糕二字,可見事態(tài)之緊急。
“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轟隆隆的巨響傳來,白玉殿在不斷晃蕩,丁恒也知發(fā)生了事情,卻不知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,他只見到殿外云彩不斷劃過,似乎是他所在的這座殿宇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上升至空中!
發(fā)生了什么?
白玉殿為何在上升?!
“――丁公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