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――咕!”
……
一輪巨大宏偉的古月,于央都天穹盡頭一閃而現(xiàn),濃厚白霧遮籠,只可隱隱瞧見月輪一角。
然而只是這一角,便讓眾人心魂大震,雙目眩暈,仿佛魂魄都被強制吸引上去。
“太古神月!那便是太古神月!真人將神月召喚出來了!”
“神月偉岸,執(zhí)掌的是‘癡迷’的力量,迷人心神,攝人神魂!所以,我等剛才才會感覺到魂魄險些被吸走!”
仙魔兩界在場的眾人無不頭皮發(fā)麻,汗如雨下。
“還好它對我等沒有敵意,如果它敵視我等,對我等出手,豈不是一個照面,就能夠?qū)⑽业鹊纳窕晖ㄍ▕Z走?這未免也太過變態(tài)了吧?”
“這便是「仙禍」!永夜之主,魔境天魔,還有先前那張險些將央都摧毀的大羅寶蓋!哪一個不是變態(tài)至極,超越我等的認知?”
……
遺族王殿之上,二人神識回歸。
姜含薇渾身香汗淋漓,濕透的云鬢沾在絕美的玉臉上,微微卷曲,極具風(fēng)韻,配上此刻略微憔悴的面容,又隱隱有一種破碎美人之感。
她昂著螓首,目光癡癡。
后背被香汗浸濕,軟軟地靠于他身上。
用軟綿的美背,感受他身體的滾燙熾熱。
她忽地感受到了什么,抓起丁恒的手掌,便見那纏繞上丁恒小臂的血絲“縮”了回去,準確地講,是回到她體內(nèi)……
楊云君看到這副景象,目色微怔。
丁恒眉目也蹙起。
她修了這無相殺戮,終究是一大麻煩。
然而,她是為了他而修,他又豈能怪她?
丁恒未有多說什么,只是將她纖手五指扣住。
淑影與他心有靈犀,頓了一下,亦緩緩握緊他的大手。
……
“啊――”
一聲絕望尖叫響起,便見人王宗眾人驚慌失措起來。
“宗主!”
眾人只見那人王宗宗主雙目失神,空洞無比,與剛才遺族女王被人王宗的鎮(zhèn)道之寶――仙人,拉入符幻境之時別無二致。
“這,這是!”
眾人大驚。
人王宗宗主的神魂反被禁錮了!
人王宗宗主乃第五劫境的高手,是什么手段能夠禁錮他的神魂?此刻,眾人只猜想到了一種可能!
“是神月的偉力!”
“真人剛才召喚神月,不僅借助神月的力量,救下了遺族的女王,還禁錮了人王宗宗主的神魂……”
此刻。
丁恒未有顯露真實身份。
對于他此舉。
不遠處,?;痖L老等人盯著他的身影,目色閃爍,帶著猜疑。
更遠處,秋蘭四女則是捂住小嘴,熱淚盈眶。
當(dāng)然,更為震驚的是下方的仙穹諸宗與一眾邪魔,荒月真人屬于太陰圣地,屬于仙穹一方,為何要為遺族出手呢?反而針對人王宗呢?
下一刻,女君輕踩羅襪繡鞋,站了出來,她憐憫眾生的身影凝望著此刻戰(zhàn)火連天的央都,給了所有人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。
“兩界大戰(zhàn),生靈涂炭,再繼續(xù)下去,只會兩敗俱傷,我等雙方都應(yīng)該就此停手,減少不必要的犧牲,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?!?
天羅宮代掌門,修憫世之道,一切之舉皆只為天下蒼生。
這一刻。
她的縹緲仙音就如同這殘酷戰(zhàn)場之上的一道溫和之風(fēng),吹散眾人心中煞氣的同時,也讓眾人感受到了此戰(zhàn)的殘酷,勾勒起眾人心中對于和平安寧的向往。
而眾人又怎能不知?
到了這一刻,可以說雙方皆是死傷慘重,在用最后的力量拼搏。
楊云君璀璨的目光從一道道身影之上劃過,未有偏袒誰,只尊重生命,她玉音再起,說到眾人的心里去,“如今,央域三大古宗的鎮(zhèn)道之寶出了,遺族的殺招也出了,天誅絕伐,殺法滅生,皆是血流成河,地獄景象莫過如此,你們剩下的,唯有用最后的性命去搏殺?!?
她雪白面容上的神色逐漸悲憐。
“但是,就為了分出一個輸贏,這值得嗎?”
一句值得嗎。
讓眾人也對自己審問起來。
丁恒巡視下方仙魔眾人。
“我與女君,是為了平息此戰(zhàn)而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