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玉音輕柔,不顯鋒芒,是像師姐那般婉約極致的仙子,在禪道之中,還有人將風(fēng)月庵的婉約仙子與她比較,說在“溫婉”一詞上,那風(fēng)月庵傳人是半個“小女君”,可想而知她的性子有多和婉,否則,她也不會修那“憫世之道”。
正因她溫和輕婉,所以也不會令人不敢說,不管是何,只需將心中真正想法道出來便可,她皆會一一聆聽。
丁恒望了一下那皚皚白雪,微笑起來,說出心中之。
“這雪,似女君一般純凈、圣潔?!?
楊云君聽到他此,眸中深處又閃爍了幾下,望著他,語氣微微遲疑。
“真人不了解云君,怎出此呢?”
丁恒搖搖頭。
“我不了解,世人對女君足夠了解了吧?女君如在世菩提,大威大德,如今這四字用在女君身上,還算是謙虛了呢。”
紫玉女君這四字還需了解?
就算沒有世人對她的仰慕。
就憑阿雪對她的態(tài)度,也足夠稱得上這四字。
如若不是一樣的“純凈、圣潔”之人,又怎能讓那無瑕神女這般信任?
即便是阿雪的眼中,她的這位師姐也是一個“特別”的存在,也是一個“極好”的存在。
他就算不信世人的說法,難道還不信阿雪嗎?
“女君說我也像這雪,卻不知女君又是如何想的呢?”
楊云君凝眸沉思,柔和神態(tài)之中透露出一絲認(rèn)真。
“這雪。”
“像真人的揚風(fēng)起意?!?
“像真人的灑脫自如?!?
“像真人的不顧一切?!?
丁恒驀然一怔。
聽著她的一一詞。
內(nèi)心之中逐漸動容。
甚至有一種鼻酸熱淚之感。
“揚風(fēng)起意”,是說他在祖壇之上,初次露面,便撥弄風(fēng)云,大顯身手,令諸宗震驚不已。
“灑脫自如”,是說他在兩道諸宗與兩道護(hù)法的壓迫下,敢站出來,為祖壇之中的諸宗弟子謀求一線生機;是說他敢為師姐直面禪道首尊。
“不顧一切”,是說他敢為師姐闖魔境;是說他敢為天魔境眾生犧牲自己;是說他敢為了師姐用“荒月真人”之名重返央都與祖壇。
等等等等。
三個詞。
道出這位女君對他的印象。
道出他于這位女君心里的模樣。
原來這位女君在心里是這樣想他?
沒有將他當(dāng)成禍害祖壇的永夜余孽,只羨慕他的勇敢與果決。
沒有將他當(dāng)成魔境擁護(hù)的邪魔歪道,只敬佩他的付出與犧牲。
沒有將他當(dāng)成回歸仙穹的禍害之人,只贊嘆他的真性與情深。
……
一直以來。
他所做之事。
不求得到他人認(rèn)可。
只求自己問心無愧。
然而如今,能夠得到一人這般肯定,便感覺先前一切都是值得的了,心里也再無憾。
特別是這個肯定他的人還是令天下之人皆仰慕的存在。
他先前所做一切能夠得到這樣之人的肯定,還有何遺憾的呢?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