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乃丁恒的心相之境,只要他愿意,可以將花湖之上的一草一木,一磚一瓦,通通地復(fù)制過來,如今,此處跟花湖夜色唯一不同的應(yīng)該便是上方的那片星空了。
萬靈神樹萬葉蔽籠,惡人城所有角落都會被長夜道的暗夜吞沒,整片天穹,烏黑一片,如同茫茫深淵一般,再無一星一點(diǎn)的光亮。
而此地不一樣。
在丁恒的有意布置下。
星空浩瀚,風(fēng)月無邊。
光火明麗,甚是絢爛。
……
酒還未醉人,人已醉。
隨著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。
別說是這小淑娘,就連丁恒都覺得難以抗住,那渾濁的酒氣上涌,將他的腦袋烘得暈沉沉的。
不過幸好壺中剩酒不多,否則“這一夜”真要斷在此處。
他晃了晃頭腦,酒意驀然清醒。
暖鵲姑娘的教養(yǎng)仿佛是刻在骨子里,即便顯露醉態(tài),依舊嫻靜有禮。
而此刻丁恒對她亦是有禮相待。
然而丁恒卻感覺兩人越是刻意矜持,縈繞于兩人身旁的那股暖昧氣氛反而越重。
特別是想到此刻真正的花湖之中,那妖女的身影恐怕就站在這間房間的某一處,望著窗臺這里,更是令人莫名地心神激蕩,先前,那妖女對于這小淑娘的敵意來自于這小淑娘的試探,卻是不知如今那妖女是否還惦記著此事,依舊對這小淑娘顯露敵意。
丁恒望著身前人影,只見其雪白的臉兒上,此刻布滿朵朵紅霞,水潤潤的眸子也蒙上一層迷離水霧,當(dāng)真是風(fēng)情萬種,令人心動。
自從上一次兩人飲酒之后。
他便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日思夜想。
如今終于再見到她這副醉人模樣。
只想著將其狠狠記在心中,不再忘卻。
兩人已入佳態(tài),可以進(jìn)行下一步了,這一刻丁恒又忽地想到了什么,于是開口笑道。
“暖鵲姑娘要不要為此陣起一個名字?這陣是暖鵲姑娘修改的,便交由暖鵲姑娘來?!?
原本此陣為“男婚女嫁洪福大陣”,專為那赤云老怪凈化血煞、重鑄肉身所創(chuàng),如今陣紋被改,這個名字顯然不再適用。
靈陣有名,心中所念,自然更能讓人與陣契合。
否則念著一個無名之陣,讓人如何去與之共鳴?
“唔~讓暖鵲來嗎?”
暖鵲姑娘醒了醒酒,思忖起來。
只見她兩腮泛紅,如桃花盛開。
不久后,丁恒見到她櫻唇輕動。
清音淡淡,又藏著熾熱。
……
――男歡女愛……共情大陣!
……
并非她胡亂起名,而是按照如今這大陣的威能所起的。
只見她臉色迷離,卻又十分認(rèn)真地將這個名字道出來。
“――呼!”
丁恒深吐一口濁氣。
為了知曉這座大陣被她修改成什么樣子,這已經(jīng)是第三次詢問她了,如今她終于道出來……怪不得先前她遲遲未說,如今一看也是有道理的。
“此陣之中的陰陽之陣無法修改,做到如今這般,已經(jīng)是暖鵲盡力的結(jié)果……雖然不再需要男女婚嫁,但是男女之間的‘儀式’依舊少不了,而且男女兩人,必須共情,起碼在啟陣的那一刻,心里是互相想著彼此的……”
她一絲不茍地跟丁恒解釋道。
兩人唯有像先前那些紙人跟兩惡人那般,進(jìn)行這樣的“儀式”,才能將這座大陣徹底開啟。
事關(guān)兩人是否能夠逃離出去,丁恒自然也不再輕浮,而是認(rèn)真聽她述說。
“兩人需得動情……”
這說難也不難,說簡單也不簡單,得看要到什么程度。
如若需要真心相愛,恐怕兩人還得培養(yǎng)感情。
或者兩人對對方?jīng)]有一點(diǎn)感覺,此事也難以辦成。
似乎是肚中烈酒上涌,暖鵲姑娘臉兒愈加紅潤。
“也并非是真正要真心地喜愛對方,起碼……對對方某一點(diǎn)要有強(qiáng)烈的欲想……”
她此一出,丁恒雙眸情不自禁地下垂。
暖鵲姑娘神色不變,但是那雙跟小臉一樣醉紅起來的素手卻微微蜷縮。
丁恒收回眼,他自然是沒問題的,于是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回應(yīng)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