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雪宗門人皆匯聚于宗門大殿之上。
“爹,我們真的不出手?”
雪驁沉聲詢問,這亦是在場許多人想要詢問的問題。
自從移宗于樂離道,這些年來雪宗雖然被各大勢力打壓,不復(fù)以往輝煌,然而比起與風(fēng)火神教那等瘋子為伍,可以說是安定滿足。
雪宗宗主微嘆,他又哪里不知曉唇亡齒寒的道理?
然而,別說如今酒老跟劍主不在,就算是在,他也不想與風(fēng)火神教為敵。
與那神教為伍,可怕。
而與那神教為敵,更是可怕!
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神教的束縛,他可不想雪宗再與此染上關(guān)系!
外人看不出來,然而他身為一宗之主,哪能也看不出來?
此番,那明穹道來犯,完全是因為劍主的緣故。
天魔之主只能有一位,然而如今卻有兩位候選。
這一戰(zhàn)。
如若是棋主贏,那么風(fēng)火神教會看在雪宗選擇沉默的份上放過他們一馬。
如若是劍主勝,那么他們也不過是背負一個“膽小怕事”的罵名罷了,而比起整個雪宗之人的性命,這小小的罵名又算得了什么呢?
所以只要他們保持沉默,無論結(jié)局是棋主還是劍主贏到最后,便都沒有關(guān)系!
一位雪宗弟子忽然入殿傳信。
“稟報宗主,丁恒公子前來拜訪。”
雪宗宗主頭腦忽地一疼。
此刻他最怕的還是來了。
……
雪宗,坐落于離湖之岸。
此刻由于離湖寒氣噴發(fā)的緣故。
宗門內(nèi)外的一切事物皆被凍結(jié)。
丁恒踩著白色雪道,望著四周的冰墻、冰凌、冰花等等等等,除了冰還是冰,這讓他牙齦一抖,不由打了一個寒顫。
“這鬼環(huán)境他們還待得下去?”
一雙不染塵埃的白凈香履跟隨在他的身側(cè),與他相比,這雙香履的主人明顯淡定得多。
珠唇起闔之間,天音蕩漾于人耳簾。
“這是由于雪宗宗內(nèi)人人皆修行碧雪功的緣故,他們比常人更加耐寒,所以這對于外人來說冰寒刺骨的惡劣環(huán)境,不僅沒有讓他們選擇避退,反而還有利于他們修煉。”
女道沒有完全露身,而是隱于一片黑色冷光之中,外人無法瞧見她的真面目,只能隱約看出是一位裹著素黑衣裙的絕色尤物。
“還是趕快完事,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!”
很快,丁恒便見到了雪宗宗主。
不僅如此,差不多所有的雪宗之人皆匯聚于此,這讓丁恒更加高興起來。
“今日丁某心血來潮,忽地想起宗主之前的盛情邀請,于是打算上門拜訪,雪宗主應(yīng)該不會不歡迎吧?”
他將“盛情”二字咬得極重,好讓這雪宗宗主能夠回憶起那日的景象。
雪宗宗主心中極氣,然而君子一駟馬難追,他說過的話自然算數(shù)……就算他不想算數(shù),當日那么多人看著呢,他此刻想要收回也已經(jīng)遲了。
于是雪宗宗主硬著頭皮笑道。
“丁兄弟來訪,我們雪宗這是蓬蓽生輝,怎能不歡迎?”
丁恒臉上的笑意更燦爛。
“如此甚好,如此甚好……咦?怎么不見雪大小姐?”
雪宗宗主一側(cè),雪宗少主面色一黑,果然,他剛才支走姊姊的決定是對的!
面對“貴客”,他暗地咬牙,然而表面只能迎以歡笑,“丁兄此番前來,應(yīng)該不是特意尋我姊姊的吧?”
丁恒嘖一聲。
“驁弟這話就不對了,你姊姊如此一位可人兒,身若碧波,貌如瑤玉,如天上仙兒臨凡,可謂令人徹夜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人人求之而不得,這等絕妙仙子,為何就不能讓人特意前來了?難道,你對你姊姊不自信?還是你與你姊姊有仇?”
他對他姊姊不自信?
他對他姊姊有仇?
荒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