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最后,竟令人感受到了冷冽殺意,不由讓人毛骨悚然。
“不洗?”
湖上的氣氛隨著男子的一聲輕問陷入沉默。
熒光飛舞,如為兩道身影披銀加紗。
光芒又被什么壓制著的惱怒震動,驚亂而起,于是四處飛散。
“洗快些!”
“這可是你說的啊?!?
緊接著便聽到兩聲連在一起的吟哼,一聲更比一聲嬌媚、酥軟。
――嘀嘀??!
――嘩呼??!
水珠嘀嗒,水面蕩漾。
太陰圣地的大祭司冷冰冰的容顏上露出悔意,臉色憋得鐵青又熏染霞紅。
待凈身之后,她便連通了圣物月晷,她雖喪失了全部修為,但是體內(nèi)仍有圣物的烙印,與月晷存在著微弱的感應(yīng)。
――咕咕??!――咕咕??!
潺潺月泉從破碎的月晷之中流出來,形成月露,這月露非凡,有洗身凈髓,滋養(yǎng)靈體,修復(fù)損傷的妙效。
越來越多的靈芒匯聚在大祭司的周圍,道道漣漪以她為中心向湖面四周蕩漾,丁恒站在不遠處,漣漪從他身旁經(jīng)過,亦拂動他的心。
――空幽幽?。?!
一道模糊的輪廓在深遠的天穹深處顯化,氣息古老而幽深,玄奧而森嚴(yán),如巨人睜眸,威嚴(yán)神肅,如亙古神遺,神秘莫測。
丁恒心頭狂跳,思量要不要上去制止住她。
他還是太年輕了,亦對太陰圣地了解甚少,如此輕易便信了她的話,帶她來到這圣湖之處,給她制造了機會,讓她以靈水補身。
如此千年圣地,而她又是位高權(quán)重的圣地大祭司,即便只是凡身俗體亦有可能使用詭異手段將他坑殺在此,將他挫骨揚灰,以報褻瀆之仇!
――幽幽空~~
然而古物只是一瞬間便又消失。
看此情景她是想要溝通某物,應(yīng)該便是那所謂的“太古神月”,不過不一會兒她便睜開了眼,紫眸之中露出一絲落寞,看來是失敗了。
丁恒看到她雖然修復(fù)了身體的傷勢,不過還好修為沒有恢復(fù)的跡象,這才不由松了一口氣。
“你可知我為何整日待在這禁地之中,不曾見人,卻還要蒙著面紗?”
月魁大祭司向他望來,雙眸平靜,卻如晴空驚雷,有逼人之勢。
“大祭司可愿告知?”
其實他也好奇。
她分明擁有一張?zhí)煜扇蓊?,美得令天地黯淡,失神無光,為何要隱藏。
“神月不喜男子陽氣,對其極其敏感,所以禁地禁止男子踏入,不僅如此,即便是與男子相處久了的女子,也會或多或少地沾染上純陽氣息,所以此地除了我之外,也就只有太陰圣地的圣女有資格進入。”
丁恒心中忽然清明,那女魔頭手段通天,又修有虛無一道,善于隱匿,上天入地,皆能瞞過世人耳目,卻被這月魁大祭司發(fā)現(xiàn)了蹤跡,先前他一直覺得蹊蹺,原來問題是出在了他這里。
是他被神月所感應(yīng)到了!
她聲音頓了一下,唇角輕輕抽動,仿若在自嘲如今的處境。
“而身為與神月密切聯(lián)系的大祭司,更是被男子的視線望到真面目,便會引起神月的感應(yīng)……”
說到此,她臉色又逐漸蒼白,瞳眸黯淡,整副嬌軀搖搖欲墜,仿若喪失靈魂。
“我修行百載,大部分時間都是一人待在這禁地之中,為了能夠侍奉神月,不見外人,不交付真心于男子,亦終生不嫁人,一切只為保持清潔之身,沒想到如今卻……”
丁恒心中一震,臉色驚愕。
只是男子目光,神月便能感應(yīng)到,怪不得她一直白紗蒙面,而且對于他取下她紗巾,看了她真容的行為十分在意。
不僅如此,如今她體內(nèi)更是直接留下了他的純重元陽,神月豈會繼續(xù)接納她?
不被神月認可,便代表她已經(jīng)沒有資格再擔(dān)任太陰圣地的大祭司!
可以說她的百年修行,甚至是信念、信仰,皆被丁恒的無心之舉給毀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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