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
厲寧長嘆一聲。
“怎么了?”秦凰的聲音也有些落寞迷茫。
看著被架上馬車,身體顫抖的秦耀陽,厲寧道:“還好爺爺沒有回到昊京城,若是見到秦耀陽如今這般,他一定會不忍的?!?
“你呢?”秦凰問。
“我?”
厲寧一瞬間態(tài)度大變:“我恨不得他被挫骨揚灰!”
“他娘的,這狗皇帝害死了那么多人,他死有余辜,莫說現(xiàn)在下場凄涼被脅迫上馬車,就算是用馬將他拖出去我都覺得便宜了他!”
秦凰:“……”
“他再怎么說也是我皇爺爺?!?
“你爺爺殺你爹?”
秦凰:“你說的對,他該死……”
……
天光大亮。
天邊的第一抹陽光照下來,正照在皇宮門前的血跡之上,將鮮血都映成了金色,諷刺至極。
與往常不同。
今早就連那些平日里最早開門的饅頭鋪子都緊閉大門。
至于那些朝中官員家中,更是連門都鎖了好幾道。
但是鎖得再多又能如何?這些士兵連城門都能撞開,何況是宅門了。
于是,這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員就都被從家中強行拎了出來,只有一個人例外,白山岳。
厲寧站在白府大門口,對著門口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侍衛(wèi)喊道:“請通報一聲,就說厲寧求見?!?
門開。
白青川從門中走出。
“厲寧,好久不見啊?!?
厲寧一見到白青川也是忍不住笑了一聲:“也沒有好久,白兄風采依舊?!?
白青川道:“我爺爺身體不適,今日便不能陪你們?nèi)コ峭饬?,如果非要有一個人去,那我去。”
“你看是否可以?”
厲寧猶豫了一下:“事關重大,若是文臣之首不到,場中諸君分量不夠啊?!?
白青川繼續(xù)道:“我爺爺年紀大了,也許明日就會告老還鄉(xiāng),今日便不參與了?!?
厲寧想了想:“那好,一切便聽丞相的?!?
“請!”
白青川看了看厲寧身后的馬車,隨后道:“我騎馬便是?!?
“隨你?!?
半個時辰之后。
城南校場。
全軍站定。
一邊是徐獵和張非帶領的秦揚聯(lián)軍,一邊是厲寧的北境軍,秦鴻站在最前方。
遠處還有一座大營,只是此刻卻是沒人在意。
那是鎮(zhèn)南軍的大營。
里面都是些被厲寧打破了膽子的逃兵,厲寧可以不殺他們,但是他們也休想再來替秦耀陽一戰(zhàn)。
而秦耀陽則是坐在最前方。
甚至搭建了一個簡易的臺子,上面放了一張剛剛從皇宮里面搬來的龍椅。
下方則是被“請”來的文武百官。
但是現(xiàn)在滿朝文武卻是沒有一個敢公然維護他們的陛下。
“大哥,你來說?”秦揚客氣了一下。
秦鴻搖頭:“你來吧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