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寧的回答很干脆,但是這一刻他的眼神變了。
如果說之前還帶著笑。
但此刻,厲寧的臉上已經(jīng)蒙上了一層寒霜,眼中的殺機毫不掩飾。
“你……”沃山竟然被厲寧的氣勢所懾。
“二殿下,你那個親衛(wèi)做了什么你知道嗎?”
沃山額頭見汗。
“我自然知道,他不過是犯了些小錯,一時沖動罷了?!?
“一時沖動?”厲寧冷哼一聲:“破門,搶劫,不僅侮辱了人家姑娘,還殺了姑娘的父親,你和我說說,如果這放在白狼王庭是什么罪?”
沃山語塞。
“我不信白狼王庭是一個沒有法度的地方?!?
“以上種種,已經(jīng)不是違抗軍令那么簡單的事了,他是在作惡,在犯罪!我們努力地想要打下寒國為了什么?”
“難道是為了找個能讓自己心安理得作惡之地嗎?”
“那我問殿下,那些死在了戰(zhàn)場上,沒有機會作惡的兄弟們算什么?算他們倒霉該死嗎?”
厲寧不給沃山說話的機會,繼續(xù)道:“我們前赴后繼,不顧生死也要拿下寒國,并不是為了奴役迫害北寒之民的,而是為了結束戰(zhàn)爭,換一個更長久的和平。”
“和平盛世,該有殿下親衛(wèi)那種人存在嗎?”
沃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厲寧在第一時間就將整件事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上,已經(jīng)不是軍法的問題了,也不是到底是誰做主的問題。
而是善與惡的問題。
“殿下,還有一件事你想過沒有?我們不可能一直勝利,白狼王庭不可能一直永存,盛極必衰,就像不可一世的寒國也有今天一樣?!?
“這是避免不了的?!?
“假設有一日白狼王庭也被攻破,殿下想敵人如何對待你的子民呢?”
“是像今日你的親衛(wèi)對待寒國百姓一樣嗎?”
沃山咬著牙:“厲寧,我說不過你。”
“承讓?!?
“但是今日我必須將他帶走,他與我從小一起長大,我不能讓他死!”沃山喊出來之后,似乎自己的氣勢一下子就漲了起來:“而且戰(zhàn)場之上他殺敵英勇,如果按戰(zhàn)功來算,也足夠抵消他的罪過了!”
厲寧的聲音越發(fā)冰冷:“他的戰(zhàn)功我會賞賜,但是如果功過可以相抵的話,我豈不是可以殺了你?”
“你……你說什么?”沃山?jīng)]想到厲寧真的說了出來。
就這么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這句話說了出來。
厲寧的聲音越來越冰冷:“看在伯父和我姐姐的面子上,我本有心給你一個臺階下,你若是不下,我也沒辦法?!?
“我其實來了有一會兒了,之前你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?!?
“這場大戰(zhàn)白狼王庭付出了多少我心里有數(shù),我絕對不會忘記白狼王庭對我大周的支持,雪中送炭永遠好于錦上添花。”
“白狼王庭永遠是我們最好的盟友?!?
“但是二殿下,你捫心自問,如果你們不出兵,周國也許能堅持下去,白狼王是否能擋得住天馬王庭的十萬鐵騎?。俊?
沃山不知道該如何說。
“還有一件事,來的路上我遇到了伯父?!?
也就是白狼王。
沃山頓時大驚:“父王?”
厲寧點頭:“伯父已然知道了你帶兵來此,但是為何伯父沒有出面呢?”
沃山的神色開始變得慌張起來。
“我選擇白狼王庭做我的盟友,正是認準了伯父是一個深明大義之人,他知道什么是對的,什么是錯的?!?
沃山還要說什么: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!”
厲寧緊緊盯著沃山:“我可以當做根本就不知道你之前說了什么,但是如果這之后你再說什么,別怪軍法無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