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!鄙蚯嗷祟^也未抬,剪去一片多余的黃葉,動作專注而優(yōu)雅。
“另外,京兆府那邊傳來消息。”云珠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快意,“人贓并獲,證據(jù)確鑿,沈承安走私禁藥一案已定。張大人親自審理,判其革去功名,家產(chǎn)充公,三日后流放三千里?!?
“知道了?!?
沈青凰的回應(yīng),依舊是淡淡的兩個字。
仿佛聽到的,不是自己親生父親的悲慘結(jié)局,而是今天天氣如何。
她剪下最后一截枯枝,滿意地看著那盆姿態(tài)清雅的水仙,唇邊終于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。
清清爽爽,再無雜蕪。
真好。
屏風(fēng)后,裴晏清緩步走出,他不知何時已站在那里,聽完了全程。
他走到她身邊,看著那盆被修剪得恰到好處的水仙,又看了看她平靜無波的側(cè)臉,低聲笑道:“斬草,自然要除根。”
沈青凰抬眸,對上他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桃花眼,淡淡道:“讓世子見笑了。不過是掃干凈門前的雪,免得臟了腳?!?
她云淡風(fēng)輕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可裴晏清卻知道,這份云淡風(fēng)輕之下,藏著的是何等雷霆萬鈞的手段,和一顆早已被淬煉的堅不可摧的心。
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那雙含笑的桃花眼,像是兩汪深不見底的寒潭,映著沈青凰清冷的面容,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