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晏清靜靜地看著她,沒有問她為何會知道這些。
他上次聽沈青凰說過前世重生之事,雖然不能完全相信,但是心里面對沈青凰這個人信之不疑。
沈青凰也沒有解釋,她只是將一個錦囊遞到他面前,清婉的嗓音字字清晰:“這場瘟疫,并非時疫,也非瘴氣。而是因水患后,腐爛的草木在濕熱天氣下,滋生出的一種肉眼難辨的‘腐葉菌’。此菌隨風(fēng)而散,經(jīng)口鼻吸入,便會侵入肺腑,繼而壞血。艾草熏屋,不過是自欺欺人;辛辣姜湯,反會助長體內(nèi)火毒,加速病情惡化?!?
裴晏清接過錦囊,放在鼻尖輕嗅,一股清冽的藥香鉆入鼻息。
“這便是解藥?”
“是預(yù)防的方子。”沈青凰糾正道,“黃芩、板藍(lán)根、金銀花、連翹,皆是清熱解毒、涼血抗菌的良藥。將它們熬成湯藥,讓百姓每日服用,便可抵御腐葉菌的侵襲。至于已經(jīng)染病之人,則需在此方基礎(chǔ)上,加重幾味猛藥?!?
她抬眸,直視著裴晏清深不見底的眼眸:“世子,我需要一個身份,一個能將這藥方,以最快、最權(quán)威的方式,送到管理此事的太子案頭的人?!?
裴晏清凝視著她,看著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斷與背后隱藏的滔天恨意,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。
他沒有多問一句,只是將那錦囊收入袖中,站起身。
“夫人放心。”他伸手,輕輕理了理她鬢邊微亂的碎發(fā),動作自然而親昵,“臨江月在終南山‘供養(yǎng)’著一位杏林圣手,人稱‘藥癡’先生。他老人家一生癡迷疑難雜癥,恰好,近日‘偶得’一古方,正與這‘腐葉菌’之癥,不謀而合?!?
他頓了頓,桃花眼微彎,語氣里帶上了幾分戲謔與寵溺:“想來,這位‘藥癡’先生,會非常樂意,為了天下蒼生,親自走一趟東宮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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