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晏清看著他瞬間煞白的臉,笑意更深,語氣也愈發(fā)溫柔無辜:“陸副統(tǒng)領(lǐng)今日這場滿月宴,賓客盈門,熱鬧非凡,想來禮金也收了不少。若是被那些有心人盯上,捕風(fēng)捉影,怕是會惹上天大的麻煩啊?!?
這是提醒,更是警告!
陸寒琛渾身一顫,猛地抬頭,對上的,是裴晏清那雙看似多情含笑,實則深不見底的眸子。他瞬間明白,今日這一切,都是眼前這兩個人布下的局!一個天衣無縫,讓他無處可逃的死局!
他敗了,敗得一敗涂地!
“來人!”陸寒琛幾乎是吼出了這兩個字。
他再也不看沈玉姝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骯臟的物件。他轉(zhuǎn)向滿堂賓客,拱了拱手,聲音沙啞而急促:“今日府中突發(fā)急事,招待不周,改日陸某再一一登門賠罪!送客!”
這哪里是送客,分明就是趕客!
賓客們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,聞如蒙大赦,紛紛起身告辭,走得比來時快了十倍。不過片刻,方才還熱鬧喧囂、喜氣洋洋的正廳,便只剩下狼藉的杯盤和刺骨的寒意。
沈玉姝抱著孩子,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,渾身抖如篩糠,臉色慘白如鬼。
她精心策劃的一切,她的榮光,她的炫耀,她踩著沈青凰上位的野心全都在今天,被碾得粉碎。
而始作俑者,卻已在裴晏清的攙扶下,施施然起身。
裴晏清為沈青凰攏了攏身上的白狐大氅,動作溫柔備至,沈青凰抬眸,對上他眼中促狹的笑意,唇角終于勾起一抹發(fā)自真心的弧度,清冷如雪,卻也艷烈如火。
兩人并肩離去,將一地雞毛和滿室狼藉,都留在了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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