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半扶半抱著他,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才將他安穩(wěn)地送回了靜心苑的輪椅上。
一入內(nèi)室,那股強撐著的氣勢驟然散去,裴晏清靠在椅背上,劇烈地咳嗽起來,一絲鮮血自他蒼白的唇角溢出,觸目驚心。
沈青凰眸光一凜,迅速從藥箱中取出銀針,動作干凈利落地刺入他胸前幾處大穴,穩(wěn)住他翻涌的氣血。她的指尖冰涼,與他滾燙的肌膚相觸,激起一陣細微的戰(zhàn)栗。
“今日之后,二房三房,還有那個三叔公,怕是更要恨我們?nèi)牍?。”她一邊施針,一邊冷靜地分析道,仿佛方才在宗祠外那個心緒不寧的人不是她。
“恨便恨了。”裴晏清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,聲音里帶著一絲狠戾的冷意,“他們是藏在陰溝里的鼠蟻,不一次性打怕,總會妄想爬出來惡心人。今日我站起來,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,我裴晏清還沒死,這國公府世子之位,誰也別想覬覦!”
他的話擲地有聲,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與霸道。
沈青凰施針的動作一頓,抬眸看他。
她知道,他此舉不僅是為了震懾旁支,更是為了她。
為了堵住那些說她“守活寡”、“不下蛋”的悠悠之口。
這個男人,用最直接、最強勢的方式,將她牢牢地護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。
“咳”裴晏清又輕咳了一聲,話鋒一轉(zhuǎn),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“不過,他們短時間內(nèi)是不敢再明著動手了。但祖母的壽宴,怕是他們下一個最好的時機?!?
沈青凰心中一動,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國公府的老夫人宋氏,裴晏清的親祖母,是整個裴氏宗族真正的“定海神針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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