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,跳得前所未有的快,一下,又一下,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。
他說,“我的身子,有青凰照料”。
他說,他站在這里,是因?yàn)橛兴?
前世,她受盡“不能生”的污蔑,被陸寒琛斥為“善妒的毒婦”,被婆母罵作“不下蛋的母雞”。
無人為她辯解,無人為她撐腰。
可現(xiàn)在,這個(gè)男人,在她還未開口之前,便用最直接、最震撼的方式,擋在了她的身前,為她掃平了所有的流蜚語,給了她最堅(jiān)實(shí)、最體面的維護(hù)。
一股難以喻的酸澀與滾燙,猛地沖上她的鼻尖。
她低下頭,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動(dòng),掩去了眼底翻涌的情緒。
可那悄然泛起緋紅的耳尖,卻泄露了她此刻早已亂成一團(tuán)的心。
這顆在兩世的磋磨中,早已變得冰冷堅(jiān)硬的心,似乎被他掌心的溫度,燙得顫抖了起來。
宗祠燭火搖曳,族老們端坐案前。
眼看著這場(chǎng)為難就只能不了了之了,二房王氏連忙攥著帕子開口:“老叔公,沈青凰掌家后,連旁支月例都克扣,這般苛待族人,哪配當(dāng)世子妃?”
三叔公撫著胡須點(diǎn)頭:“晏清,你身子弱便罷了,怎容她亂府?不如讓三房暫代掌家?!?
李氏往前挪了兩步,抓著三叔公的衣袖,聲音帶著刻意的委屈:“老叔公,您可得為旁支做主??!前幾日我讓丫鬟去大房庫房領(lǐng)過冬的炭火,管事竟說‘世子妃吩咐,旁支炭火按人頭減半’——這寒冬臘月的,我那小孫女才五歲,凍得夜里哭,沈青凰她眼里哪有我們這些旁支?”
她又轉(zhuǎn)向沈青凰,語氣陡然尖銳:“還有你給晏清熬的藥膳!我前兒路過小廚房,聽見廚娘說你把燕窩換成了銀耳,還說‘病秧子吃再好也沒用’!你這話要是傳到外面,人家還當(dāng)國公府苛待世子,你這是要?dú)Я藝拿暟。 ?
一旁的王氏立刻接話,對(duì)著族老們拱了拱手:“大房掌管的城西糧鋪,上月給旁支分的米,里面摻了不少碎米和石子,我讓管事去換,管事卻說‘世子妃定的規(guī)矩,旁支就這待遇’——她掌家便罷了,怎能如此區(qū)別對(duì)待,寒了族人的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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