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瑾然順從地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。
近距離下,他額頭上的傷口更加觸目驚心,使得這張漂亮昳麗的臉也有了殘缺。
碘伏清理傷口,白藜神情專注,動作小心翼翼。
白瑾然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,心里有什么東西在來回動搖。
以前,白藜將他折磨的更狠,卻從未給他上過藥,任由他自生自滅。
“傷口怎么弄的?”白藜淡漠地問。
白瑾然如實回答:“被楚家那位小少爺砸的?!?
白藜挑挑眉,“不知道躲?”
白瑾然唇抿緊,低聲說道:“躲的話,下場會更慘?!?
就像他當初想要反抗白藜時,身體被保鏢死死按住,迎接他們的拳打架踢。
楚瑀然的病房有幾個保鏢守著,隨時等待聽從他的命令。
白瑾然太懂他們的規(guī)則,在他沒有自保能力時,反抗太過愚蠢。
楚家,不是他的家。
他像只被欺負的小狗,在面對無助和茫然時,習慣性回到這里舔舐傷口。
“被欺負了,知道回來找主人的小狗?!?
“真乖啊!”
白藜的一只手落在白瑾然的腦袋上,唇瓣靠近,輕輕吹了吹他額頭上的傷口。
溫熱的呼吸撫平傷口的疼痛,卻令白瑾然愣怔。
眼前的人臉,與曾經的姐姐有一瞬間的重疊,在他受傷時,對著他的傷口輕輕吹拂。
早已記不清楚,她到底有多久沒有如此溫柔地對待她。
這一瞬間,白瑾然的心產生動搖,但又很快消失。
在他遭受折磨的這么多年里,已經不會再上這個女人的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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