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氏回麟州時,確實病了許久,但絕不會像宋氏說的那樣吃垮了嫁妝。
當年譚氏出嫁時,十里紅妝,極豐厚,加上這些年還有鋪子,莊子,每年譚家送來的節(jié)禮,積攢了十二年,也是不小的數(shù)量。
“還有大哥在前線,時不時派人回府取銀子,單是三年前就取走了兩萬兩,大大小小數(shù)十次,母親,這嫂嫂的嫁妝全都在這了?!彼问蠈⒓迠y單子拿出來,放在了桌子上:“這些年兒媳費盡心思的管著,接過吃力不討好,還有被人埋怨,兒媳冤死了。”
宋氏一臉委屈。
虞老夫人將嫁妝單子遞給了虞知寧:“阿寧,你也聽見了,你二嬸憐惜你年幼,才將單子替你收著,你大房的花銷確實不小,落在你手上也不多了?!?
單子,賬本全都擺在眼前。
宋氏料定虞知寧從未學過看賬,絕看不明白,這事兒就成了一筆爛賬,糊弄過去就好了。
虞知寧接過賬本,隨意翻開一頁卻皺起眉:“八年前的十一月初八,抓了三服藥,每服藥三百兩白銀,統(tǒng)計九百兩?!?
宋氏點頭:“你母親的藥都是極珍稀的,要怪就怪你母親病得太嚴重了,換做尋常人家吃不起,早就沒了”
聞虞知寧卻是笑了:“二嬸,母親去世已有九年,試問如何給母親服的藥?”
此話一出,宋氏猛的反應過來,連忙看向了賬本,上面確實記載,她臉色微頓。
“這一年來的藥錢粗略算算大概是三十幾萬兩白銀”虞知寧捏著賬本一角:“這么多銀子,莫說抓藥,足夠買下十個藥鋪子了,且上面只記載著抓藥,未曾寫著抓了什么藥,這么大批量的藥,又是何物?”
虞知寧接連質(zhì)問。
宋氏語噎答不上,只好梗著脖子反問:“阿寧,你這是信不過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