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曾見過裴玄隨意幾筆寫下的詩句,被外界流傳,贊譽不斷。
她曾好奇追問過:“你不是壞人,為何要把自己名聲弄得一團糟?”
裴玄瞪了她眼,罵了句多管閑事!
論文,論武,論樣貌,裴玄完全比得過裴衡。
最重要的是,她失蹤了三日。
裴玄當真找了她三日!
不似裴衡,嫌她活著丟人,眼睜睜看著她被逼自刎。
人人都說裴衡好,她偏偏覺得裴玄才是真君子!
“這么晚了,姑娘在跟誰說話呢?”筠香聞聲探過腦袋,四處瞅瞅。
虞知寧聞聲回頭,窗下人早已消失。
“奴婢剛才明明聽見有男人說話的聲音?!斌尴悴凰佬模@入屋子里到處翻找。
見狀,虞知寧反倒慢悠悠坐下。
白日里騰出時間跟裴衡退了婚,這會兒剛好得空,清理鐘靈院的丫鬟了,任由筠香將屋子里翻了個底朝天,也沒有制止。
“奇怪?!斌尴銚蠐项^,嘴里嘟囔著,下意識地抬頭卻對上了一雙冷幽幽的眸子,頓時腿一軟:“姑,姑娘,奴婢剛才真的聽見了男人說話的聲音?!?
虞知寧耐心耗盡,下巴一揚:“打!”
紅燭應了聲飛快地沖過去,朝筠香狠狠打了一巴掌:“滿嘴胡咧咧,不就是白日姑娘沒有帶你出去,你竟敢空口白牙地污蔑姑娘清譽!”
被紅燭打,筠香瞪圓了眼,捂著臉不敢置信:“你敢打我!”
虞知寧沉著臉,一雙清冷的眸子盯著筠香,嚇得筠香立馬縮了縮脖子,捂著臉委屈抽泣。
云橋聞聲進門。
“去請顧嬤嬤來。”虞知寧吩咐道。
云橋立即瞥了眼筠香,又看了眼紅燭,低聲勸:“姑,姑娘,都這么晚了,還是別驚動顧嬤嬤了,筠香也是擔心您的安危,不是有心的,您消消氣,別跟奴婢一般見識?!?
她身邊的四個大丫鬟,云橋為首,筠香次之,今日又恰好她們二人當值。
往日云橋總能勸她息事寧人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“明日就是您的及笄宴了,鬧開了,對您名聲有損,時間也不早了,姑娘早些歇息吧?!痹茦虺尴闶沽藗€眼色。
筠香氣鼓鼓地站起身,弓著腰就要退下。
砰!
虞知寧抄起桌上茶盞狠狠揮下,濺起滿地碎渣,她緊繃臉,呵道:“我何時準你起來了?怎么,我的話一個個都當耳旁風不成?”
筠香被嚇得一激靈,腿一軟又跪下。
這次就連云橋臉色也不太好看。
“紅燭,去請張管家,立刻,馬上!”虞知寧一聲令下,紅燭拔腿就跑:“奴婢這就去請!”
剛才是管事嬤嬤,現(xiàn)在又變成了府上管家,可見虞知寧是真的動了怒。
聞訊趕來的還有另外兩個丫鬟,云笙和云丹兩姐妹,云笙嘴甜,上前哄著虞知寧:“姑娘消消氣,氣壞了身子不值得,您要是發(fā)火,就沖奴婢們來?!?
一旁的云丹也恍過神,勸:“是啊,不就是一個世子么,老夫人寵您,一定能給您挑門更好的婚事?!?
看著四個貼身大丫鬟齊聚,虞知寧閉著眼就想起了求子三年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,她去還愿,被四人引入后山迷了路,她們借口去問路,一去不復返。
原早就吃里扒外被虞沁楚給收買了。
是她瞎了眼,識人不清!
很快張管家來了,朝著虞知寧行禮:“大姑娘有何吩咐?”
“讓牙婆重新選一批丫鬟送來,這四個,全部發(fā)賣!”虞知寧下巴抬起,指了指眼前四人。
四個丫鬟一聽頓時傻眼。
“姑娘要賣了奴婢們?”云橋滿臉不可置信。
就連張管家也是詫異,誰不知這四人是虞知寧的心腹?
“姑娘,這么晚了”
虞知寧懶得聽張管家廢話,似笑非笑地盯著對方:“怎么,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?”
張管家見大姑娘動了怒,立馬收斂認錯:“大姑娘,老奴這就給您找。”
撲通一聲。
云橋跪下,倔強地梗著脖子質問:“奴婢們何錯之有,奴婢們跟了您數(shù)年,您為何要舍棄奴婢們?”
虞知寧伸出指尖揉了揉眉心,已經(jīng)沒心思和四個人糾纏不清,語氣冰冷不留情:“奴大欺主,越發(fā)不知分寸,尤其是筠香,賣入賤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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